《即使是女王》作者:康妮·韦勒斯(2 / 2)

“普迪塔搞得过于离谱了。”

卡伦挥挥黑色的袖管避开普迪塔问题。“这些只是一种潮流、一种流行中的狂十热。就像迷你裙,或是那些可怕的经过电子十操十作的眉十毛十。有小部分女人穿着可笑的服饰,但喜欢不了多久。但是你不能说所有的女人都放弃了努力或是倒退回去戴帽子。”

“但是,普迪塔……”法拉说。

“如果普迪塔想要经十期,我说就随她便吧。几千年以来,女人没有月十经回避器也过得很好。”

十妈十十妈十把拳头放在桌于上。“女人同样把姘好、霍乱,束腹的功能发挥得很好。”她说,边挥舞着拳头以强调每一个词。“但是没有理由可以认为她们是自愿的,我无意同意普迪塔——”

“说起普迪塔,那个可怜的孩子在哪里?”卡伦问。

“她马上就来。”十妈十十妈十说,“我邀请她来这儿吃午饭,故我们可以同她讨论这个问题。”

“哈!”卡伦说,“所以你也可以揍她直至她改变主意,你的意思是。那么,我无意与你合作。我倒是愿意倾听这个可怜的小东西用兴趣与开放的心胸去阐述的观点。尊重,这是个关键词,但是你们似乎全都忘记了。尊重,最起码的礼貌。”

一个赤足的女人朝桌子走来,穿着一件大花罩衣,大大上绕着一条红色的围巾,还夹十着一捆硬纸板。

“是时候了。”卡伦说,从她身上抓过一张硬纸板。“你们这儿的服务真是糟透了。我已经这儿坐了十分钟。”她打开硬纸板,“我想你们没有苏格兰威士忌吧。”

“我的名字叫尹凡恩·吉拉恩,”年轻女人说,“我是普迪塔的主母。”她把硬纸板从卡伦那儿拿回去。“她不能来参加你们的午宴,但是她让我来代替她向你们解释机车族的人生观。”

她坐在我旁边的柳条椅上。

“机车族致力于自十由运动。”她说,“从人造物品中解放出来,从控制身十体的药物和荷尔蒙中解放出来,从那些企图强压于我们头上的男权主义中解放出来。也许你们已经知道,我们不戴月十经回避器。”

她指指她臂上的大红围巾,“我戴的这个是表示我们的自十由与女十性十的徽章,我今天这么穿着打扮就是要宣布我多姿多彩的时代已经到来。”

“我们也戴它,”十妈十十妈十说,“只是我们把它披在裙子的后面。”

我大笑。

主母盯着我。“早在所谓的‘妇解运动’以前,男人对女人身十体的控制早已存在很久,政十府对堕胎和流产的规定,各种各样的科学控制,最终导致药物阿麦纳罗的产生。限制了所有再生产循环的发展,这些都是对女人身十体十精十心策划的十陰十谋的一部分,通过延伸她们的身十体,通过男权主义体制。”

“多么有趣的观点!”卡伦热情地称赞道。

的确是有趣的观点,而事实上阿麦纳罗的发明根本就不是为了控制月十经。它是在收缩治闻恶十性十肿瘤时发展起来的,它的具有吸收子十宫物质的十性十质是偶然之中发现的。

“你企图告诉我们,”十妈十十妈十说,“男人把月十经回避器强加于女人?我们每个人必须联合起来进行斗争,让联邦议会承认这点吗?”

这是事实。替身十妈十十妈十和反堕胎人流者的声明对十十团十十结一起的妇女已不起作用了。女人们也不必一定要有经十期了,女人们组成联盟,请示当局,竞选议员,参予通过修正条例,脱离教会,进监狱,打的都是妇女解放运动的名义。

“男人们反对。”十妈十十妈十说,脸胀得更红了。“宗教权利,有型制造商以及基督教徒们——”

“他们知道他们早该应允女人去当神父的。”法拉说。

“他们中的哪些人这么做了?”我问。

“妇解仍未使你们解放,”主母大声他说,“不仅未从你自身生活的自然节奏中解放出来,也未发挥好你们作为女人的功能。”

她弯下十身,采了一杂长在桌子下的雏菊,“我们机车族庆祝女人月十经的到来,且为我们的身十体而高兴。”她说,边把雏菊举得高高的。“无论什么时候一个机车族成员开花了,我们这么称呼的,她会得到鲜花,诗和歌声的拥抱。然后我们手拉手,倾述我们最喜欢我们的月十经。”

“说得含蓄点。”我说。

“或者是抱着一个热垫子每个月在十床十上躺上三大。”十妈十十妈十说。

“我想我很喜欢这种激动的到来。”法拉说,“当我停服了阿麦罗纳时,所以才会有了塔杰,那些日子,我确信我拥有了整个宇宙。”

法拉正说着的时候,一个穿着工作裤,戴着草帽的中年妇女走过来了,站在十妈十十妈十的椅子旁。“我也有过同样的经历。”她说,“有一刻我感到很高兴,下一刻就像利兹·波顿一样。”

“谁是利兹·波顿?”塔杰差别。

“她杀了她的父母亲,”比什答道,“用一把斧头。”

卡伦和主母盯着她们两上。“难道你没有在做数学吗,塔杰?”卡伦说。

“我总是想利兹·波顿是否患有PMs病症,”法拉说,“这就是为什么——”

“不是这样的。”十妈十十妈十说,“在暴力和虐十待下必须活下去。这是典型的正当杀人案件。”

“我认为这种草率的决定是不会有什么帮助的。”卡伦说,环视着每个人。

“你是我们的侍女吗?”我忙问戴草帽的女人。

“是的。”她答道,从她的工作裤口袋里掏出一块硬板夹。

“有酒吗?”我问。

“有,有蒲公英味的,野樱草味和樱草花味的。”

“都要。”我说。

“每样一瓶吗?”

“马上?除非你们已酿在桶里了。”

“我们今天的特色菜是西瓜沙料和法式佐料。”他微笑着对每个人说。卡伦和主母没有报以微笑。“你们从前面的园地里仔细挑选你们自己的菜花。纹身人的特色就象是用金盏花油脂嫩炒的百合蓓蕾。”

短暂的休战时分,每个人都忙于点菜。“我要甜豌豆,”主母说,“和一杯玫瑰水。”

比什向法拉靠过去,“很不好意思。你祖母问我是不是你的同十居者时,我说的话听起来是那么地恐怖”他说。

“没什么。”法拉说,“卡伦祖母可以受点小教训。

“我只是不想让你以为我不喜欢你。是的,我想,找喜欢你。”

“难道他们没有豆沙汉堡吗?”塔杰问。

侍女刚离开,主母开始打开她带来的硬纸板。“这些可以解释清楚机车族所侍奉的人生观。”她说道,递约我一张,“根据月十经周期的实际资料绘制成的。”她递给塔杰一张。

“这看起来就是那些我们过去在高年级时得到的那种书,”十妈十十妈十边说边看着她的硬纸板。“‘特殊的礼物’她们这么称呼的,画中所有的女孩子头发上都着粉十红色的蕾十丝,边打网球边微笑着。明显不实的描述。”

她是对的。我记得这些解剖图与我从中学电十影上看到的一模一样,那些图老是使我想起早斯的外国人。

“哦,天哪!”塔杰大叫道,“真令人恶心。”

“做你的数学。”卡伦斥道。

比什看上去有点不自在。“女人真的要经历这些吗?”

酒来了,我给每人斟了一大杯。主母不赞成地撅十起嘴唇,摇摇头。“机车族不使用人工兴奋剂或是荷尔蒙,男权主义曾把那些强加于女人,使她们变得更十温十顺,阿谀。”

“你的经十期有多久?”塔杰问。

“永远。”十妈十十妈十说。

“四至六天。”主母纠正道,“小册了里有。”

“不是这个意思,是你一生都有还是其他的?”

“一般来说,一个女人在十二岁时来初潮,然后延续个五十五岁。”

“我第一次是在十一岁时,”侍女说,把一束花放在我面前,“在学校里。”

“我最后一次是在联邦议会批准使用阿麦纳罗的那一天。”十妈十十妈十说。

“三百六十五除以二十八,”塔杰念着,连在写字板上划写着,“时间四十三年。”她抬起头来看着我们。“一共是五百五十九次。”

“这是不正确的。”十妈十十妈十说,把写字板从她手上拿去。“起码是五千。”

“它们从你独立那天即开始。”法拉说。

“或者是结婚。”侍女说。

十妈十十妈十开始在写字板上写起来。

我趁着停火的间歇给每个人再添了点蒲公英酒。

十妈十十妈十从写字板上抬起头来。“你们知道吗,每期以五天来算,你们的经十期时间将近三千天?整整八个十陽十历年达要长些。”

“而且,这中间还有PMS病症。”侍女说,一边分着花。

“什么是PMS?”塔杰问。

“月十经前综合病症。男十性十药物制造中心为荷尔蒙分十泌水平天然差异所伪造的一个词,预示着月十经的到来,”主母说,“这种十温十和完全正常的波动被男人们夸大成为软弱。”她望向卡伦以求确认。

“我经常剪头发。”卡伦说。

主母看上去很不安。

“自从我把一边递了个光头以后,”卡伦继续道,“鲍勃每个月不得不把剪刀藏起来。还有汽车钥匙。我每次碰上红灯就会大哭。”

“你漂亮吗?”十妈十十妈十问,给卡伦又注了杯蒲公英酒。

“看起来就像是奥森·韦勒斯。”

“谁是奥森·韦勒斯?”塔杰问。

“你的言行反映了家长制对你的自我厌恶。”主母说,“男人们已给女人们进行了洗脑,认为月十经是罪恶和不干净的。女人们称她们的月十经为‘咒语’,因为她们接受了男人的判断。”

“我称之为咒语是因为我认为巫婆一定在我身上施了咒语,”法拉说,“就像‘睡美人’一样。”

每个人都盯着她。

“我就是这么想的,”她说,“这是我相信发生在我身上的如此可怕的事情的唯一理由。”她把硬纸板递还给主母,“现在仍然是。”

“我想你真是太勇敢了,”比什对法拉说,“去掉阿麦纳德,有了塔杰。”

“真是糟透了。”法拉说,“你是想象不出来的。”

十妈十十妈十叹了口气,“当我来月十经时,我问我十妈十十妈十安蒂是否也有。”

“谁是安蒂?”塔杰问。

“一个老鼠娃娃。”十妈十十妈十说,塔杰迷惑地看着她,于是补充道,“电视上的。”

“木跷娃娃。”法拉说。

“是米老鼠俱乐部。”十妈十十妈十说。

“有称为米老鼠俱乐部的木跷吗?”塔杰疑惑地问。

“那是备受压抑的黑暗时期。”我说。

十妈十十妈十盯着我。“安蒂是每个年轻小女孩子的梦想,”她对塔杰说,“她的头发是卷曲的,她有真正的胸脯,她的褶裙总是烫过的,我不能想象她也有那种不体面,肮脏的东西,迪斯尼先生永远都不会允许的。如果安蒂没有,我也不应该有。所以我问我十妈十十妈十——”

“她是怎么说的?”塔杰打断道。

“她说每个女人都是要经历的,”十妈十十妈十说,“为此我问她,‘即使是英国女王?’然后她说:‘即使是女王。’”

“真的吗?”塔杰说,“但是她是那么老!”

“她现在是没有了,”主母怒气冲冲他说,“我告诉过你,停十经发生在五十五岁。”

“随后你脾气特爆躁,”卡伦说,“歇斯底里,你上唇的十毛十发是那么多,以致于你看起来像是马克·吐十温十。”

“谁是——”塔杰问。

“你只是在消极地反复地为男人做宣传,”主母打断道,脸看上去红极了。

“你知道我老想些什么吗?”卡伦说,鬼崇地靠近十妈十十妈十,“如果玛格·撒切尔停十经了,是因为福克兰战争。”

“谁是玛格丽特·撒切尔?”塔杰问。

主母,此时她的脸胀得同她的围巾一样红,站起来。“显然再与你们十交十谈已不再有意义。你们全都接受了男权主义的洗脑。”她开始抓起她的硬纸板。“你们真愚蠢,所有的每个人!你们不明白你们是男人搞十陰十谋的牺牲品,他们剥夺厂你们的生物学知识,你们的女人特征,妇女解放运动根本就称不上是解放。这只是另一种形式的十奴十役!”

“即使真是这样,”我说,“即使这是一种把我们置于男人统治下的十陰十谋,这也值得。”

“切茜说得对,你明知的,”卡伦对十妈十十妈十说,“切茜说得对极了,总有一些东西值得你去抛弃另外一些东西,哪怕是你的自十由,放弃你们经十期是其中之一。”

“牺牲品!”主母大叫起来,“你们的女人气质已被剥夺得荡然无存,你们居然不在乎。”她”气愤地大踏步离去,踩坏了一些东西和前面的一排剑兰。

“你知道在妇解以前我最痛恨的是什么吗?”卡伦说,边把最后一点蒲公英酒倒人她的杯子里。“卫生带。”

“还有那些使用物。”十妈十十妈十说。

“我永远都不会加入机车族。”塔杰说。

“好极了。”我说。

“我可以要些甜点吗?”

我把侍女叫过来,塔杰要了些加糖的紫罗兰。“还有人要甜点吗?”我问道,“或是再来瓶樱草花酒?”

“我认为你努力帮助你妹妹的法子真是太妙了。”比什靠近法拉说。

“那些莫迪斯广告,”十妈十十妈十说,“你还说得吗,那些迷人的穿着锦缎晚礼服的女人,‘莫迪斯,因为……’我认为莫迪斯是香水。”

卡伦哈哈大笑,“我认为是香摈酒的商标。”

“我想我们最好不要再喝酒了。”我说。

第二大早上我一进我的法官办公室,电话就响个不停,是普迪。

“卡伦已经回伊拉克了,是不是?”我问比什。

“是的。”他说,“法拉说在是不是把迪斯尼乐园归于西海岸上与她有点分歧。”

“法拉什么时候打电话来的?”

比什看起来有点局促不安。“今天早上我与她,还有塔杰一起吃的早餐。”

“哦,”我拿起话筒,“可能是十妈十十妈十计划绑架普迪塔。你好?”

“我是尹凡恩吉恩,普迪塔的主母,“电话里的声音说,“我希望你很高兴。你们已成功地迫使普迪塔情愿去做男权主义的十奴十隶了。”

“我已经?”我说。

“很明显你动用了心理战术,我想让你知道我乐意接受指挥。”她挂了线。片刻,电话铃又响了,另一个普迪。

“当没有人去用它们的时候,信号码又有什么优点?”我边说边拿起话筒。

“你好,十妈十十妈十。”普迪塔说,“我想你会很乐意听的,我改变加入机车族的主意了。”

“真的?”我说,努力掩饰语气里的欢欣。

“我发现她们把红围巾戴在手臂上,上面画着坐在公牛上的母马。”

“还有问题。”我说。

“嗯,还有,我的主母告诉我你们的午宴了。卡伦祖母真的对你说你是对的吗?”

“是的。”

“天哪!我真不敢相信。还有,我的主母说你不愿意听她说月十经是多么的伟大,你老是在谈它的消极面,像谴责,夸张和抱怨。我问‘夸张什么?’。她说:‘频繁的月十经流血引起头痛和不舒服。’我说:‘流血!?’从来没有人说过有流血这回事!为什么你不告诉我还要流血,十妈十十妈十?”

我告诉过的,但是我觉得还是保持沉默比较明智。

“还有你也没有说过半句这很痛苦之类的话,所有的荷尔蒙波动?当她们其实可以避免的时候她们却还想经历,那些人肯定是发疯了!在妇解以前,你是怎么想的?”

“备受压抑的黑暗时代。”我说。

“我猜也是!嗯,还有,我退出了,现在我的主母肯定是真的疯了。但是我告诉她这是人权问题,她不得不尊重我的决定,但是我还想做个纹身人,我希望你不再试图劝阻我。”

“做梦都不会了。”我说。

“你知道吗,整件事都是你的错,十妈十十妈十!起初如果你早就告诉我很痛苦。什么事都不会发生。法拉说得对?你从来都不告诉我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