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萨斯号飞机》作者:麦克尔·斯坎伦(2 / 2)

“这是空军的事吗?战斗机向指挥塔报告说一个无声的怪物正在飞来。”巴利皱了皱眉头说,“我们向麦克德空军基地打过电话,他们知道你们在这里。”他抬起头说,“如果你们几位想和我们一起走的话,可以找个更好的地方。”

苏伯塔摇摇头说:“不用了。我可以看看你们的证明吗?”他又重复了一遍。巴利又皱了皱眉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皮夹子,打开后上前递给苏伯塔。机长研究了一会就还回去了。

我看了身份十证和徽章,这才知道他叫查理斯·巴利,波音公司的雇员,用英文写得清清楚楚。角上贴着一张彩色照片。在这周围,我看再也没有比这更有说服力的,除此而外,我一无所知,所以便把身份十证还了回去。

机长苏伯格看了巴利好长一会儿才慢慢地点了点头,还是好像对自己说:“我是机长苏伯塔,这位是中士技师麦恩,中尉麦克乔德,还有一位中士叫贝伦森,受伤了,在后面。”

只见那位消防队员在用对讲机讲话,一辆救护车便开到飞机旁停下,所有工作人员都进入工作状态,一辆带轮子的活动十床十推到了炮塔上面。

“麦恩,”机长说,“帮他们进去。”他看了我一眼就转身向飞机后面走去。我来到紧急出口处时救护人员已经到了,他们正把贝伦森轻轻地抬出来。

贝伦森的衣服上都是血,救护人员把她抬出时她的手还在动。

“受伤的机组成员还是个女的,”巴利似乎有些惊奇,“我还以为……”

“你说什么?”苏伯塔问。

“这是空军干的事?你们是在拍电十影?我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飞机。”巴利指着飞机头说,有点不解,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告诉我,如果能把事情搞清楚的话,我会妥善处理的,先生。”

“搞清楚?”苏伯塔回答,“我们是执行正常的轰炸任务,战时安全……”巴利这时把话打断了。

“先生?你是说执行轰炸任务?”他想了一下,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了。“空军基地有人和你讲话,”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波音公司认为飞机使用不当。我讲不清原因,如果你想弄明白的话,那就到安全办公室去一趟。”

“怎么回事?”从眼角的余光中看出机长苏伯塔在看我,“巴利先生,我们离开这里开始执行任务时,这个地方,”我用手指了一下波音机场,“还是个弹坑。西雅图还实行灯火管制,而且……”救护车的鸣笛声打断了我的话,周围马上一片黑暗,灯光闪闪。

一阵闹声后,我来到巴利面前,还没等我开口,机长苏伯塔先开了口:“中士,我们来谈谈。”

“不能谈,机长,”我咽了一下说,“为了尊重起见,我们应当开诚布公地谈,双方要相互了解,”我对巴利挥挥手说,“我们什么都没告诉他,他也没告诉我们任何事情。”

我抢在苏伯塔前面说:“我们离开时,美国和苏联正在进行战争,现在还打吗?”

“还在打?”他说,“我们从……”苏伯塔打断了他的话。

“麦恩,闭嘴吧。”他急忙忙地说,我不明白他怎么不下命令呢。

我转过身十子来直愣愣地看着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机长苏伯塔一动不动,而麦格雷尔却退了一步。“先生,”我几乎是在喊,然后继续低声说,“得不到帮助,我们的飞机是飞不起来的。贝伦森还在去医院的路上,她到底到什么程度我们还不清楚。”我吸了一口气说,“我们需要帮助。”

从前我对机长都有令即行,不这样也许会丢十了位置。但是这似乎并不那么重要。我们相对凝视着很久很久,那报警声越来越小了,不知那辆救护车是否开来了。

“兵变。”机长苏伯塔说,声音特小,我估计谁都没有听见。

“不是,机长。”我回答说,他说什么我都不想了,而是想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转过身对巴利说:“今年是哪一年?”他正注视着这一戏剧十性十的小小变化,我的话显然使他有点吃惊。

“1989年。”他说话时有点笨。

我看看他,摇摇头,“不算长。”我自语了一句。这时大家都盯着我,我便对巴利和那个消防队员解释说:“从未来的角度来看还不算长,应当还有波音飞机弹坑的痕迹。”

我用眼睛一扫就看出苏伯塔和麦格雷尔脸上那惊天动地的表情。也难怪,一下子来到一个未来的世界必然感到震惊。我心里倒是有些疑惑,人们也许会有更糟的震惊。

“巴利先生,我们是在1989年3月28日离开费尔希德空军基地轰炸位于诺姆附近的苏联补给,”这时只听苏伯塔吸了一口气继续说,“在这之前我们还同苏联作战吗,对吧?”我想我对此很清楚。

巴利用一种奇特的表情看着我,十胡十子一动便说:“我们从未同苏联直接十交十过火,”他慢慢地说,“就连冷战也随着GLASTNOST和PERESTOIKA降下十温十不定期了。”我听不懂他说的词,因此也就不那么吃惊。

那位消防队员茫然地望着远处,几乎是在喃喃自语:“两个势均力敌的世界”。大家都转过身来看他,他知道这声音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不好意思地耸了耸肩膀笑着又说:

“噢,我读了不少的科幻小说,”他嘟哝着,这时没人笑,很自信地继续说:“你们,”说着冲着我、苏伯塔和麦格雷尔说:“像我们一样来自另一个地球,在那个地球上,苏联同美国十交十战。”

“你们没有同苏联打仗,从未打过。”苏伯塔喃喃地说。

消防队员战栗了一下。这时一辆拖车过来直奔飞机头开去。苏伯塔机长看到这种情形马上转过身来问巴利:“这是干什么?”

安全员听到这种问话感到不解,说:“送到机库里啊。”

苏伯塔机长看着远处,转过来问巴利:“把飞机修理好并且加上油得需要多少时间?”他说话时,我一直看着他,想知道他准备干什么。

“首先得对飞机进行检查,另外空军方面想同你谈谈,同时对飞机进行检查,还有赔偿问题,还有……”

还没等巴利说完,苏伯塔机长便转过身快速走到飞机的舷梯旁,停下了,紧紧地抓住了把手。

“我去取飞行日记,这对于问题的快速解决会有帮助的。”说着便上了飞机,进了机舱,谁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一会儿看见他在驾驶舱里,一转眼又不见了。

巴利摇摇头说:“你们的机长不会高兴的,得需要几天才能检查完,或许几周。”

我来到飞机下,顺着舷梯向上望去,只见苏伯塔机长正忙着往一个小盒子上接线。“机长,”我轻轻地说,“巴利说得需要几天的时间,甚至几周。”说完,感到特别轻松。

“我们等不了,现在就走,但愿那东西还在。”说话时显然咬着牙。

“东西?”

“蘑菇云啊,”他在上面往下看着我,上面几乎是黑的,看不清他,但是能够感到他是在盯着我,甚至说在瞪着我,“你没看见吗,我们现在在这里是和炸弹有关,爆炸后的闪闪发光的云彩就是我们回去的路,回程的路。”

我心里没底,说:“但是……”

“叫巴利过来。”他说,放下手里干的活走下舷梯,手里拿着连着电线的小盒子。

我回来看到巴利和那位消防队员正在同麦格雷尔面对面站着,他们好像正在说话,但他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巴利先生,机长要见你。”我朝他喊。他刚走过去,机长便从飞机上下到地面来。

“有事吗,苏伯塔机长?”巴利说话时眼睛瞟了一下机长手里那个带电线的小盒子。

“这是起爆器。我们这架飞机上有一个当量为25万吨的原十子十弹,这颗原十子十弹足以把西雅图毁掉。”他说得很慢,以示这话的份量,“别动槍!”当巴利向前走来,手下意识地摸后腰上的手十槍套时,机长加上一句。

我尽力不表现出吃惊的样子。但是想想机长的措辞,他的话的确不假,我们机上携带着一颗原十子十弹,或者叫高能炸弹,在执行任务时已经投下去了,但是巴利不知道。

苏伯塔机长命令麦格雷尔把巴利的槍拿过来到飞机上警戒。巴利望着机长时麦格雷尔便把他的槍给下了。在麦格雷尔顺着舷梯上了飞机时他才说:

“你们想干什么?”声音还是那么坚定,但是在车灯下可以看到汗珠从他的额上流下。

我转过身不去看这种戏剧十性十的场面,看不见人影,他们都躲在车辆后面观看。安全保卫人员都手持槍站在汽车后面。巴利身上的步话机发出静电干扰声。

“油箱空了,给我加航空JP-4型油。”想了一下,机长又问,“派人来安个电台最快需要多长时间?”

“装个电台?干什么……”巴利打量着机长说。

“我们的电台坏了,”机长打断他的话,“得多长时间?”手里挥了挥那个起爆器命令他说,“用你的对讲机叫人来加油。快点!”

巴利拿起了对讲机,叫通了调度员,讲明了情况。巴利和调度讲话时对讲机里传出了嘎嘎响声,苏伯塔听清了最后一个问话:“没有别的,火速办理!”巴利对苏伯塔冷冷地说:“没错吧?”

苏伯塔机长摇摇头说:“只要燃料和电台,”他嘴唇动了动说,“对不起,我不得不这样做,我们得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消防队员又惊又恐地看着飞机说:“这种倒霉的原十子十弹,还有那个起爆器!”他有点哆嗦,只听他在小声说:“天啊!”

我走近机长苏伯塔,这时离消防队员和巴利稍远些,小声地对机长说,声音小到那两个人都听不到,“机长,这样做不对。”

“麦恩,我们没时间了。”他平静地说。

“谁能保证那云彩还在……”他把我的话给打断了。

“中士,这一点谁都不能保证,但是我们不能放弃机会。这是我们飞回去的惟一机会。”他的话听起来好像机会很大,好像非得有那个机会,因为他很想有那个机会。

这时,巴利的对讲机响了,打断了我们的话。巴利和消防队员都凑过去极力想听清楚里面讲些什么。突然,只见那个消防队员直起身十子,抬头看看飞机,便后退了两步。

这时他们看看我们,“你们的”他在飞机后面朝我们挥挥手,“飞机尾炮手,在医院确诊为辐射引起的。”他看起来有些恐慌不安一想到那个起爆器。

巴利仍旧听手里的对讲机,消防队员还在说。最后,他对我们说:“机长,油料马上就到,还有一辆车把电台送来,”说到这儿,停了一下又补充说,“电台的频率是125,2兆赫。”

“兆赫?”他重复说。

“是兆赫。”消防队员说。

巴利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令人不解,但没有表示出来。机长苏伯塔又钻到黑影里去看那油料箱。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使我们都抬起头来,只见麦格雷尔手指着远处,一对车灯从远处开来。

苏伯塔机长对巴利说:“告诉所有的人都往后撤。”开始时,安全员吃了一惊,然后才点点头,一边向旁观者挥手示意后撤一边用对讲机讲话。燃料车开进,然后慢慢地停了下来。安全员的车依旧没动,停在原地。

燃料车在飞机后部停下了。两个人从车上下来,小心翼翼地站在旁边。“麦恩,告诉他们燃料口在哪儿,叫他们快点!”

我走到堪萨斯猫号的机翼下面。那两个人见我走来有点紧张。我抬起手向他们示意手里没有武器,并告诉他们燃料口的位置,“在这一个,在另一个机翼的同一位置上还有一个。机长要你们快点。”他们没有吱声就开始了,十精十神还是那么紧张。

我回到飞机前部的时候,只见消防员清了清嗓子对我说:“战争在你们的那个世界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还在想的时候他又说,“我是说在你们的那个地球。”

这问题叫我感到惊奇。我看了一眼机长,他正在注视着暗处,从他那劲好像那里有什么东西挡着我们离开似的。“不太清楚,可能是1955年或者是1956年吧。他们击沉了我们几艘船,也许我们帮助过匈牙利,时间很长了,我记不清楚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的。”说着我耸耸肩。

他好像有很多问题想问,这时运电台的卡车来了,车上拉着一个箱子。没有别的什么。在机长的指挥下,随车来的人把电台放在跑道上就离开了。我把电台放到本来就拥挤不堪的机舱前部,这样一来,就更挤得要命了。

“……发射塔呼叫不明飞机。发射塔呼叫不明飞机。请回答,不明飞机。”几乎一接上就通话了。

“我是查理·罗密欧734号,我现在处于主跑道的最南端。”我对着麦克风讲。

“你是负责人吗?”对方回答。

“不是,”我朝机头外面望去说,“机长叫苏伯塔,现在他不在。”苏伯塔现在正盯着巴利和加油的几个人。他往上看的时候,我用手指了指耳朵和口,告诉他电台工作正常,同时作了个手势示意指挥塔要他回话。他摇了摇头。

麦格雷尔在座舱下面喊:“告诉机长,油箱满啦!所有的油箱都满啦!包括副油箱。”我示意知道了并且再次打开了麦克:“指挥塔,苏伯塔机长很快就会同你通话。”说完我就把麦克接到机内通话系统,这样机长就可直接同指挥塔通话。

我从舷梯上下到地面。刚一着地就感到有点头晕,站不稳,这时才意识到我已筋疲力尽。“机长,麦格雷尔说油箱已满。电台已经接通。”

他又点点头,一手摸十着巴利的手十槍,把子弹拿出来,扔到地上。完后,拍拍手十槍,把弹膛推到原处递给巴利。

安全员看看没有子弹的手十槍,又看看机长苏伯塔的脸。苏伯塔耸了一下肩说:“对不起,我不得不这样做。”

巴利伸手把槍接过去,什么也没有说。苏伯塔看了他一眼,似乎想用另一种方式表示歉意,耸了肩说:“清理跑道,我们起飞。”说着便挥手示意我们要离开。巴利和消防人员离开了,没有跑,但也没有在附近逗留。

就在他往舷梯上爬的时候,我叫住了他:“贝伦森中士怎么办?”话是这么问的,可心里还担心他回答。

他停下看着我说:“我们只好把她留在这里了。”他不紧不慢地说,“她是执行任务时受伤的,我保证她在这里没有什么问题。”他又加上一句。可是还看着我,低着头进了机舱,转过身来伸下一只手给我。

我看看他的手对他说:“机长,我不想走。”

他的手缩回了一点,从上往下看我,过了一会儿,可能意识到另一手还拿着起爆器,就把它放下了。

他再开口时,便放低了声音,而且听起来也真诚:“你是领航员,没有你我们怎么能回去。”说到这儿停下了,好像在措辞,“吉姆,我们在一起执行过那么多任务,离不开你。”说着又把手伸出来。

过了一会儿,我握着他的手,可是还是不想上去,但是我还真的感激他,每次执行任务他都能把我们安全地带回来。

我一打开电台就接通了指挥塔,“查理·罗密欧734,我是波音指挥塔,请注意,你们起飞时将有空军为你们护航,你们的航线不是人口稠密地区。再重复一遍:如果你们飞越西雅图上空,空军歼击机会把你们击落。听见了吗?”

“指挥塔,听到了。”苏伯塔像是又振奋起来了,“可以起飞了吗?我们飞越帕比特海峡和奥林匹克半岛,一直向北飞。”停了一下他又说,“我们会绕过西雅图的,请告诉空军。”

电台里又出现了另一个声音:“查理·罗密欧734,我们已通知指挥塔你们要起飞。我是机场导向员,起飞后立即向西飞20度。”透过机舱前面的航罩我想看看护航的飞机,可是云雾很低,什么都看不清。

指挥塔告诉我们可以起飞了。机长遵照导向员的话,起飞后马上左转,接着不断爬高,这时看见护航机俯冲下来迎我们,其中有两架离我们非常近,好像伸手就能碰到似的,其余的飞机离得较远。

这些护航飞机的飞行速度和航向与我们一样。我们一飞离西雅图,两边的飞机就偏向一边给我们腾出点地方来。我想他们除此之外就不知道干什么了。过了一会儿,一架巨大的空中加油机向我们飞来,那些战斗机都去加油了。

在我的领航下,机长改变了航向,尽力飞回到我们曾险些身亡的地方。发动机的噪音渐渐地小了些,我们也有点困了,心里考虑前面等待着我们的将是什么。闪闪发亮的云彩可能早就不在了,即使在的话,那与我们活在这个世界有什么联系。

我在设想这个世界:似乎不那么坏,没有战争,这可不是一般的事。战争爆发时,我还是孩子。我看过电十影,读过不少书,可是就是想像不出来和平时期会是什么样。我想可能是休假,而且是长久地休假。

我希望贝伦森能安然无恙回到西雅图。好像她没有牺牲,只不过是再也见不到她了,可是我会想她的。我们一起度假,在基地骑马,相处得那么好,真叫我想她。

电台声把我弄醒了:“查理·罗密欧734,这里是机场导向员,你的飞机就要进入阿拉斯加领空,请注意!”

机长沉稳地说:“导向员,我们就要开始搜寻,寻找一片发光云。”机长把真情告诉他们,这可真叫我高兴。他还说:“假如你的雷达发现附近有异常的光点,并且告诉我们航向,我们将非常感谢。”我只好把电台递给机长,想法把他的意图告诉那些护航机。

“听到了,查理·罗密欧734。”导向员回答时几乎有些吃惊。

据我计算,我们现在的位置,导弹完全可以击中。我把电台从内部通话系统切断,把我的想法告诉了机长。飞机开始倾斜,绕着目标开始搜索。机长要我告诉战斗机我们正在进行搜索,我告诉他们后得到的回答都很简单:“明白。”

机长和麦格雷尔驾驶飞机在寻找云十十团十十,我也在找,而且还得监听。这时导向员转换了频率与十爱十门德夫空军基地通话。一个航次便可把他和他的部下替换下去。

天刚破晓,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星星在渐渐隐退,几乎让人感受到清爽的空气。厚厚的云层一动不动在飞机的下方铺开,对堪萨斯猫号飞机以及其他的飞机来说,好似看起来软十绵绵的地板。飞机下方的云海中突出的一部分便是基耐半岛的山峰。

突然间飞机开始倾斜,我赶忙接上机内通话系统,刚好听见机长和麦格雷尔的兴高采烈的说话声。我往机头方向望去。看见远处一块明亮的物体。那方向可不是太十陽十升起的方向,云十十团十十也不像我们离开时那么大,但是比飞机要大得多了。

飞机在朝着那块云十十团十十飞去,我也不由自主地盯着那块云十十团十十,盯得我眼睛直流泪。我在战争中已经经历了七年,我的最好朋友躺在南方的一所医院里,而我就要回到那个战争不断,十十尸十十体遍野的世界。

机长苏伯塔和麦格雷尔还在驾驶舱里欢呼着。云十十团十十越来越大,就在我们的飞机离它只有几秒钟的时间里停止了,但云十十团十十的边缘还在运动。

我查看了一下降落伞的背带,还结实。降落伞,急救包,基耐半岛的地图,全在这里。“再见了,机长。”说完我便跳伞了。

堪萨斯猫号飞机冲进了云十十团十十,消失了,只在脑海里留下一个印象。我在向一个新的世界飘落,向一个老朋友飘落,心里祝愿机长苏伯塔和麦格雷尔好运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