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带上我的安全顾问贝斯沃,他会随时报告你的进展,这样你才能集中十精十力工作而不用分心。”
“看来,他不再信任我了。”我想道,开始有点憎恶他。但是我真的能怪他吗?
“我们不要再十浪十费时间了,贝斯沃先生。”我大声地说。
在路上,我们一直保持沉默:我陷入沉思中,在我制造的困局中努力寻找出路,而贝斯沃则不敢打扰我。
黎明时分,我终于到了实验室。日轮全部启动后,我在这里的工作也完成了,因此这里已经没有留下助手,唯一还在实验室的人是年老的守卫。
我马上进入工作状态。
每一个日轮都有一双齿轮控制它的朝向,齿轮受安置在地球上的装置发出的信号约束。每一个日轮的所有者都可以自行决定要把日光投射十到哪个区域。这样他们才能调节日轮,以便需要日光的区域能够得到充足的日光。
实在不可想象的:是,这些所有者们会在同一时间突然都有了杀人的倾向,或者是有人能同时控制全部的300面日轮。我决定亲自联系日轮的所有者。列表的第一位是一个名叫琼斯的澳大利亚农场主,一个大农场主,有着数千英亩的土地。我马上连线他。
“喂,是琼斯先生吗?我是瑞·苏特辛斯,我想和你谈关于……”
“我正满世界找你呢!”他吼叫道,“日轮不再工作了,管理员无事可做。我上礼拜刚刚播的种,在我的树苗死掉之前我希望问题能马上得到解决。”
我不声不响地挂了电话。没有办法跟他解释什么。我也不再给其他人挂电话了,因为我知道将得到同样的答案。
很明显,信号装置仍然在,但它们不再工作了。有人发现了比信号更强的控制方法。
这是如何做到的呢?
信号装置用无线电波调节日轮,建立在20世纪后期的PKI技术的辨认签名,被附加到各自的传达中。信号告知日轮它来自可信的信号装置,有合法十性十的证明。
那是有人知道正确的辨认方式,然后自己制成了信号装置来控制日轮吗?没有!这不应该是答案。他需要有300个信号装置,而且日轮所有者的信号装置应该都还可以正常工作的。
这是不可能的。除非……有人在日轮制造过程中植入了控制开关,不理会发来的信号。宇航员!他们是唯一能这样做的人,但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这个问题立即摆到了我面前。
“布雷克沃先生,请马上连线主席先生,我要和他谈话。”
“我的名字是贝斯沃。”他安静地说,迅速拨号。
“主席先生,你有没有让宇航员在日轮上安装过信号漠视装置。”
“啊……呃……是的。这是从整个世界的安全角度出发的。”主席结结巴巴地说。
“那你还敢指责是我造成的这场灾难?是你本人带给我们这场灾难的。你不相信我,结果导致了这场破坏地球的浩劫。装置还在你那里吗?”
“是的,但是现在它不能正常运转了。”
问题就出在这里!美国宇航员在安装的时候,主席给每一个日轮都设置了一个单独的密码。某个家伙获得了密码并改变了日轮的指向,让它们都朝向了北极。
我深吸了口气:“我想你现在只能等待敲诈电话。”
这像恐怖分子的攻击,但即使是他们也不会试图去破坏整个世界。很快这就会变成普通的抢劫闹剧。送多少数目到某某地方,否则……?想必主席在电十影里起码看过1000次类似的情景。
“好好伺候他们,以免他们乱动日轮。”我嘀咕着。
接下来的几天是无数的公关活动。世界上许多天文学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用最大的音量叫喊着。我辗转于全球各地,周旋在国家首脑、科学家、报纸总编等人之间,试图说服他们相信事情很快就能解决。
他们很有耐心地等待着敲诈电话,但是始终没人打来。与此同时,海平面有明显的上升。惊慌失措的城市居民一群群地蜂拥到山区。
“这不是为了敲诈而掌控世界,而是试图去破坏它,没有其他的原因。”一个礼拜后,联合国主席在仓促召集的联合国安全理事会上说。
“如果两极的冰雪融化,现代化的世界将大部分淹没在水中,只有少数的区域可居住,像阿富汗的高原地带、亚洲的中心地区、非洲的中部和美洲的部分区域。”
“看来他的地理课上得不错。”我想。
“形势紧急,正督促我们赶快采取行动。沿海区域的许多家庭已经饱受海水侵袭之苦。最好的科学家和国防部专家正夜以继日地工作着,很快他们就能得出解决问题的办法。”主席继续说道。
“刚够得上。”我轻声说道,知道他不可能听得到。我知道那些所谓的“专家”,其实就是一群自十由的加载器,一边大口喝着咖啡、嚼着三明治,一边马虎地做着统计,看上去十分忙碌。他们连简单的数学运算都不会,更遑论解决这个巨大的难题了。
我们试验了每一种可能的代码和频率,但是日轮拒绝回应。改变日轮作用方向的人同时改变了漠视代码。找到正确的漠视代码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漠视代码是“guID”(全球唯一的辨认代码)“guIDs”由特殊的16位阿拉伯数字构成的,传统上使用于计算机十操十作系统的识别软件程序。每次都有新的guID生成,即使是世界上其他地区的机器也是如此。
如果世界上所有的计算机都一天24小时在生成guIDs,那同一guID出现两次的机会差不多要1000年以后。即便我们能生成guIDs,但谁又能一一地去试验,看是否和漠视代码相匹配?
“现在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虽然这让人很痛苦,我们必须摧毁所有的日轮。”我拿着他们递给我的麦克风,艰难地吐出了这句话。
你可以想象一下当时在场的人都有些什么反应。
画面:持续了100年地球上都没有战争了,人口迅速增长到120亿。地球上只剩下很少的耕地,食物变成奢侈品。数百万人嘴里嚼着食物替换药丸,但他们的胃仍然是空空如也的感觉。然后我到达现场,用不可思议的解决方案迫使政十府和个人拿出数十亿资金投资到日轮项目。他们把梦想和希望寄托在日轮之上。日轮无处不在:在午餐里、圆领汗衫上、连环漫画册里,只要你想得到。最后,就在这个项目完成和运转的时候,我们发现必须摧毁它们才能拯救世界。这于我就像要亲手杀死我最最十宠十十爱十的儿子。其他人的感觉肯定也好不到哪去。是不是有受骗上当的感觉?
会场鸦雀无声,没有人开口说话,有人开始哭泣,然后所有人都泣不成声,包括我自己。希望完全破灭!
很快命令就下达了。5队宇航员飞向太空。他们飞船所携带的唯一的货物是钴导弹,每颗的威力都大得足够摧毁一个城市的所有建筑物。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内,他们就要执行他们的使命,日轮将一个接一个地消灭掉。
这是夜间,我通过望远镜凝视着我找到的第一个目标,期待着看到一个闪光。
我看见了闪光。行动开始了。就在那个时候,我通过望远镜看见闪光过后,日轮仍然安静地待在那里。
“我往日轮投放了一些东西,但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开始我发射十了三颗导弹,但连日轮的表面都没有擦到。”我听见控制室里传出的宇航员的报告。
他们把我关进了监狱。几天后我就要被执行死刑,因为叛逆和杀人,还有违反人十性十。医生已经全面检查过了,认为我各方面都很健康,十精十神也很正常,完全可以执行死刑。
监狱生活让我有时间细细思考:
日轮决不可能会那么强健的。地球上没有任何东西能经得起钴弹的冲击。有人或有什么东西改变了日轮的制造公式,把它们变得更坚不可摧了。
因此可以推测——人类已经开始把翅膀伸展到我们的星球之外。我一直都认为我们在这个宇宙里不是孤独的,肯定有其他科技水平相当发达的智慧生命生活在我们这个星系里。
因而,如果有这么一些外星人,他们的科技水平远比我们的高级,完全可以控制我们。我们地球人不是和平的物种,远在地球人具有人十性十以前就已经是彼此敌对的。现在地球人开始了空间探险,那这些外星人完全有理由担心地球人将会危及到他们的未来。他们可能是想在萌芽阶段就扼杀掉地球人。
那什么是完全消除一个物种的非常手段呢——没有流血,也不用任何努力,只要通过该物种自己的行动,甚至是傲慢?
但现在真正让我烦恼的是——日轮这项发明真的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吗,或者是什么东西把想法植入我的脑袋里?我想我永远也不可能知道的,人类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