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寿民译
一、银行遭劫
尼德中士领着一个双鬓银白的出纳员走进警察局的讯问室,赛姆中尉向中士打了个手势,尼德就连珠炮似地提了一连串问题:姓名、年龄、住址、单位、职务等等,然后赛姆中尉要出纳员叙述银行被劫的经过。
“他走近窗口,将皮包放在柜台上,然后低声对我说,如果他按一下裤袋里的机关,自动槍就会从皮包里射十出子弹。而要是我发警报的话,他立刻就按,我毫无办法,只得按他的命令把钱装进我们银行专用的钱袋,十交十给了他。他一走,我立即按响警报铃。’
“你就相信他那童话般的自动槍?”中尉微微一笑问道。
“我是出纳员,不是心理学家……”出纳员苦恼地回答。
“嗯,算了,”中尉开始认真地说,“讲讲那个人的外貌吧!”
“抢劫者的外表很平常,是一个30~40岁的中年男子,有一张毫无表情的面孔,我看了他一眼,他的姿势十分奇怪,他说话时嘴唇几乎不动,就象在背诵,当时我感到十分恐惧。”出纳员畏缩地陈述着。
“你可以走了,”中士说,“但暂时不要离开本市,可能要找你问些什么。”尼德说话时也几乎不动嘴唇,象在背诵。
出纳员走后,中士向赛姆报告:“看来那个家伙确实长得平常,所以没有引起人们注意,而在作案的那半分钟时间内,银行的监视电视正对着营业厅的另一方向录象。不过,也有可能是与出纳员串通好的……”
“十胡十说八道!”中尉摇摇头说,“出纳员即将退休,退休金要比抢去的2万元的一半还要多,他懂得简单的加减法。你还掌握什么情况?”
“从银行门口的录象看,他似乎是……”
“好吧,去把那时离开银行的汽车号码抄下来,并调查一下。”
二、意外收获
十交十通警拘留了酒醉后闯祸的清道车司机。清道车撞在人行道的大树上,驾驶室的挡风玻璃撞得粉碎,变速杆已撞弯了,但这几个醉汉仍没有清醒多少。意外的是,十交十通警在几个清道夫身上发现了一万九千多美元,在驾驶员座位底下还找到了银行的钱袋,他们清醒后被押到赛姆中尉的讯问室。
“小伙子们,说吧,你们中谁到银行去过了?”中尉问道。
他们几个莫名其妙地看看中尉,谁也不作声。
“怎么,把舌头也喝下去了吗?”
一个清道夫吞吞吐吐地说:“是这么回事……中尉先生,说出来你不会十胡十信我们的……我们也搞不清楚……我们拾到了钱,在垃圾堆里……是的,我们应该上十交十……可是……”
中尉想问一个问题,但立即改变了主意,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们。
“是的,”另一个清道夫证实道:“这是在芝加德街20号!”
“还有其他情况吗?”中尉问道。
“前天十点二十五分你们在哪儿?”中士追问一句。
一个情道夫坦然地回答:“我们正在出垃圾,工作簿上有记录。”
“带下去。”中尉命令道。
剩下他俩时,赛十奶十问:“你有什么想法?”
“作案的不会是这几个清道夫,抢劫者不会第二天带着钱袋到处乱逛。”
“我也这样看,”中尉接着说,“你到芝加德街20号去看一看。”
尼德当然没有在这幢房子里找到强盗,但带回了十分有价值的材料,三楼两位高龄的姐妹看到了事情的全过程:一个陌生人走进院子,外表和出纳员描述的一样,他把一包东西丢进垃圾箱就走了;一小时后,清道夫来了,他们发现了这包东西,几个人围在它面前,嘀咕了一会,把这包东西放进驾驶室,清完垃圾就飞驶而去。
“我经手不少抢劫案,”中尉说,“可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人冒险槍钱,却仅仅为了把它抛进垃圾堆。”
三、如堕云雾
找到了赃款,赛姆如释重负。为了表示谢意,银行经理请他前去作客。使他奇怪的是,没有任何陪客,只有他一个客人;更奇怪的是,除经理外,主人全家也外出了。赛姆估计经理有什么话要与他一个人面谈。
经理首先对中尉表示感谢和赞赏,然后十胡十扯了些琐事。谈了一会,经理有些局促不安了,他突然问:“罪犯抓住了没有?”
“还没有呐,”赛姆谨慎地回答,“可能此案就这样归档了。”
“我们银行非常关心抓住罪犯一事。”
赛姆凝视着经理的面部,默不作声。
“这是一个危险的人物,要是能立即侦破他是谁,社会舆论会对你满意的。”
“这当然是最好的结局,但上哪儿去找呢?”赛姆试探十性十地问道。
经理从口袋里掏出记事本,撕下一张,上面写着六个名字。
“这个罪犯可能同其中一个有联系。”
“要有一点点线索才行啊!”赛姆说。
经理站了起来,不安地在地毯上来回走着,“上星期我接到一个电话,胁迫我十交十出一万美元。”
“那么,你认为,这个勒索者与抢劫者是同一个人?”
“我确信这一点因为……”经理顿时卡住了。
“因为什么?”赛姆问。
“因为前天他又将钱寄还了我。”经理忧虑地说,“我不明白他到底要干什么?”
‘见鬼!”中尉给搞糊涂了,匆匆告辞了主人,回到了警察局。
四、又是一案
“嘀铃铃……”值班中士拿起电话筒:“我是警察局……什么?……伯金斯教授?就是那位‘封闭式’的教授吗?……突然去世……你是……查尔斯·加德纳,住在斯普林街42号……好,我们就来。”
辞退了前来采访刑事案件的记者亨利·威尔金斯,赛姆赶到斯普林街42号。按了门铃后,一位白发老人的来开门,赛姆自我介绍后,主人就请他进去。
“请你谈谈伯金斯的事。”赛姆道。
“是这么回事。我已退休八年了,伯金斯比我小十二岁,但八年前也提前退休了。他有钱,自己设计了一座封闭式的建筑物,没有窗户,没有门铃,要打开门锁还需掌握一组数字。自从退休以后,每星期二晚上,他都要来我家下一盘象棋,而且年复一年,风雨无阻,傍晚17点钟准时到达。可是本星期二他没有来。”
“为什么没有来?”中尉问道。
加德纳把一张纸条递给中尉:“几小时的我才收到的。”
信纸上贴者一些从报纸上剪下的单词拼成的句子:“伯金斯已去世,此信可助你进屋。上述句子字数加发信日期。”
邮戳日期是8号。
赛姆果断地说:“我们立即去那幢房子。”
“天已经晚了,”加德纳说,“不过去也好。”
五、身陷囹圄
汽车停在伯金斯教授的住宅前。中尉和教授走出汽车,令人奇怪的是门把一扭,门就打开了。跨进门槛,用面一片漆黑。突然飘来一股令人作呕的死十十尸十十味。中尉打开手电筒,顺着走廊走去,走到一间房门口,臭味更浓了。
“进去吧!”中尉说着走了进去。加德纳教授紧紧跟在后面。
这是间“会客室”式的大房间,在手电筒灯光照明下,可以看见靠墙的书柜和书架。
中尉绕过沙发,立即站住了。地上躺着伯金斯的十十尸十十首。加德纳有点害怕,又竭力控制住恶心。当中尉把电门开关接通时,从走廊里传来脚步声。
中尉猛地转过身来,掏出手十槍命令道:“举起手来!”从走廊里走过来的原来是记者威尔金斯。
“威尔金斯,你可不能到处乱闯!谁叫你来的?”中尉怒气冲冲地问道。
“我偶尔走过,看见你的汽车,我就站在门口,灯光一亮,门就突然向里关上,我被门推了进来。”记者回答。
“你们俩到走廊里去站一会。”中尉命令道。并开始仔细地观察、检查伯金斯周围的一切。很明显,房间里没有别人来过。沙发翻倒在地,沙发后面是一个落地灯的铁柱,伯金斯太十陽十十穴十有一个深洞,地上有一滩紫黑色的血污。赛姆想:“看来,他想去开灯,搞错了方向,撞翻了沙发,翻身跌倒在地,太十陽十十穴十撞在铁家伙上,还穿着雨衣,象是刚从街上回来,不象谋杀。”
“我们走吧!”赛姆说。
威尔金斯举起了照相机,但中尉制止道:“不能比警察局先照,走吧!”
现在走廊十分明亮。中尉握住大门的门把,但把手纹丝不动。
“这可是我所担心的,”加德纳说,“如果数字拨不难,就得一直关在这儿!”
“那么我们再进去看看吧。”赛姆提议。
他们沿着走廊走去,发现两旁的房门都没有把手。但当他们走近门口时,门自动地、无声无息地移向墙壁里去了。
这是一个套间,在书桌上,他们发现了许多低级趣味的凶杀小说和抢劫小说,这和伯金斯的身份很不协调。
在一个很大的实验室里,有许多高级十精十密仪器,可以看出,伯金斯教授的兴趣十分广泛,从事研究的项目相当多,如果没有助手是根本不行的,在另一间小房间里堆着许多假肢,这又是十分令人奇怪的。
在伯金斯的工作室里,他们从十抽十屉里发现一张小纸片,上面写着“ENIHCM”。这个既非公式,又不是缩写的几个字母,很可能是密码,它的含意却不得而知。
在这幢“城堡”似的住宅里,没有发现其他人。现在,该想办法出去了。赛姆和威尔金斯走向大门试图碰碰运气。
加德纳留在伯金斯的工作室里思索打开大门的谜底:“伯金斯已去世,此信可助你进屋。上述句子字数加发信日期”。
“日期……日期……用日期作开门数码的基数,这个想法倒不坏。上述字数是13,那会不会是今天的日期加13……对,去试试。’
按此办法揿门上按钮,门仍未开。
突然加德纳脑中浮现一个想法:根据以往市内邮件有时是隔天收到的经验,此信很可能是昨天寄出的。如果发信日期真是昨天,那发信日期就应该是7号,对!日期7加13。这组开门数字应是20。他又去按了一次,门果然自动打开了。
他们终于获得了自十由。
六、酒店怪人
赛姆中尉坐在办公空的沙发上思考着:这两个案子到底有无联系呢?尼德中士兴冲冲地进来说:“赛姆,最近在奈特酒店发现一个怪人,每天下午二时来到酒店,喝了两杯就走。他不和任何人十交十谈,也不作十交十易。大家都不知他从何处来,称他为酒店怪人。”
“他从不干预任何事吗?”中尉问道。
“是的。他还极其准确地遵守自己的时间,到酒店时间,不差一分一秒。”
“他有些什么特征?”
“他长得很平常。”尼德回道。
“现在几点钟了?”
中士看了看表说:“他快来了,我们去看看吧!”
“好,这就走,”中尉说,“我们换便服去。”
他们的汽车停在酒店不远。赛姆和尼德在一个靠窗的角落里坐下来,这是一个非常好的位置,从这里可以把酒店的情况尽收眼底。
时针正好指到二点。一个中等身材,面容严肃的中年人走进酒店,他目不斜视,径自走到一个靠墙的桌旁,端端正正坐下,背对其他顾客,要了两杯酒。
“就是他!”尼德轻声地说,“我感到他的腿是假腿,你有没有注意他的步子很小?”
“假腿?”赛姆立即想到伯金斯屋中许多假肢,他住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尼德呐呐地讲,“如果需要……”
说话间,那个怪人起身向府外走去。
“盯着他,弄清他的住址。”中尉命令道。
中士迅速站起来,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