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珂在这一刻已经完全陷进了回忆里。

他眼前全是当年的画面。

他牵着顾星辞从直升机上下来。

那天他穿着自己最贵重的一套制服，戴着手套的手紧紧地攥着顾星辞的手。

顾星辞那天穿了一件很漂亮的公主裙，是先前沈遇从外面做任务回来的时候，买给她的生日礼物。

顾星辞很喜欢，也很少穿，平时只放在柜子里，小心翼翼的。

那天，看到他们从直升机上下来，顾承业连忙从车上下来。

无论是他还是顾星辞，都是一脸淡漠的看着顾承业。

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他也只是调查过顾承业的背景，两人这么多年也只是见过一次而已，送走顾星辞的这天是第二次见面。

而顾星辞也是几乎没有见过顾承业，小时候虽然有见过，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也慢慢淡忘了。

唯独和顾承业最熟悉的沈遇，却没有来。

因此，现场的气氛极其尴尬。

他牵着顾星辞缓缓朝着顾承业走过去。

他绷着一张脸，不苟言笑。像是在完成一个任务，没有掺杂任何的私人感情。

他记得很清楚，那天走到顾承业面前，顾承业脸上的笑意挡都挡不住。

是啊，终于能接女儿回家了。

而且这么多年也没有亲自照顾过女儿，但女儿不仅养好了身体，还健康的长大。

是应该高兴啊。

“谢谢你了啊。”这是顾承业当时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他低低的应了一声，没说什么，抬起牵着顾星辞的手慢慢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