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贵州的边界地区。
陈平、杨白波名为一路,但是各自统率军队。大营相距十里。
不过,二人到底是有主有次,不可能完全分开。
杨白波身为主将,还管着军粮、军需。由大理城供给二军的这些物资,由杨白波分配。
这日上午。
陈平派遣麾下的千户武将,黑族人出身孟长歌,率领麾下精兵,以及民夫,前来取粮。
原本很平常的事情,却出了问题。
军营内。
在众目睽睽之下,孟长歌左手死死的握着腰间的钢刀,健壮的身躯颤抖着,质问前方军需官道:“林大人。朝廷发了一万石军粮,为什么只分给我们四千石?”
军需官林辟从容看了一眼孟长歌,说道:“我家将军是主将,多分两千石粮食,又有何不可?”
“你这厮。”孟长歌大怒,走上前去,双手抓住了林辟的衣领,似乎要殴打林辟。
一旁杨白波的战兵,立刻各持刀兵围了上来。
孟长歌的兵很紧张,连忙也是拔刀竖矛,与杨白波的兵对峙。
双方很可能擦枪走火,自己先干了起来。
林辟一点也不怕,抬起右手来,拍了拍孟长歌的肩膀,劝说道:“孟千户。这里是我家将军的军营,兵马万户。你小胳膊小腿,还是不要太嚣张了,否则只是自取其辱罢了。”
“你们也别紧张。我相信孟千户不会胡来的。”
他转头四顾,对刀枪出鞘的杨白波的战兵笑着说道。
杨白波的战兵闻言,都是收起了刀枪,但仍然睁大了眼睛,紧绷身躯,对孟长歌虎视眈眈。
孟长歌的脑袋嗡嗡嗡的作响,恨不得砍了这军需官的脑袋,但是理智阻止了他。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放开了林辟的衣领,沉声说道:“我要见杨将军。”
“抱歉。我家将军抱恙,需要休息。”林辟脸上挂着欠揍的笑容,耸了耸肩道。
“哼。”孟长歌终于绷不住,冷哼了一声。然后负气转身,大叫道:“我们走。”
孟长歌率领了战兵与民夫,护送着一辆辆辎重大车,往陈平军营而去。
众人似斗败了的公鸡,既垂头丧气,又十分不甘心。
陈平营寨,立在一条小河旁。营寨巍巍,防备森严,杀气冲天。
营帐内。
陈平听了孟长歌的禀报之后,霍然站起,气得肥脸抖动不止,大叫道:“蛮夷,欺人太甚。来人,点兵,点兵。我要与他火并一场。”
在场除了孟长歌之外,还有三位千户。
虽然他们也是十分愤怒,但是听了陈平的话之后,还是吓了一跳。一名千户连忙上前一步,抱拳劝说道:“将军。虽然杨白波不当人,但是与他火并,实在是太过了。”
“陛下那边不好交代。”
“难道就让我白白受辱吗?”陈平一副“我很生气”的样子,一脚踢翻了茶几,嗔目大喝道。
这名千户脑门见汗,脸色青白,赶紧低头想办法,忽然灵光一闪,眼睛一亮抬头说道:“将军。之前不是说陛下赐杨白波鼓吹吗?我记得还在路上,不如我们夺他鼓吹。既报仇,也不至于太严重。”
鼓吹。
既是军乐队,将军出门的时候,鼓吹开路,彰显威风。
“这个好。就夺他鼓吹。我亲自带队。”陈平眼睛一亮,撸起袖子,兴致勃勃道。
一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