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绍霆轻拍她的手。</P>

他柔声说：“那天我向佛祖许愿，现在是还愿的时候了！”</P>

温蔓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P>

这时，霍震东走过来。</P>

他对儿子说：“可以开始了！”</P>

霍绍霆让温蔓坐在一旁，他自己跟着霍震东过去了，霍家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黑压压一片，在主持的指点下三跪九拜。</P>

尤其是霍绍霆。</P>

他是接受过西方教育的精英，此时无比庄重地供奉着霍家香火。</P>

顾长卿送的那只长命锁，他也奉了香油。</P>

清水大师亲手放在古佛灯面前，静静看了片刻，低语：“若是顾施主在这世间有一缕残魂，此时也该放心归去了！”</P>

霍绍霆双手合十。</P>

此时他对顾长卿没有半分嫉妒，只有真诚的祝愿。</P>

……</P>

结束时，已经是下午四时。</P>

霍绍霆带着温蔓单独见了清水大师。</P>

古朴禅房。</P>

清水大师双目通慧，注视着温蔓还有她隆起的小腹：“挺好！”</P>

温蔓浅笑。</P>

私下里，清水大师很是随和，说话也不拘着。</P>

他含笑说：“我看尽凡间事，却极少见到霍施主这样执着的男子，或许是那夜霍施主感动了上苍！”</P>

其他他未多说，只让喝茶。</P>

小徒弟奉茶水。</P>

清水大师道：“这是松枝上的雪水烧制而成，叫雪顶含翠，尝尝。”</P>

霍绍霆浅尝，觉得不错。</P>

清水大师盘腿而坐，他透过纸糊的窗棱，望着山间挂着的夕阳。</P>

“日暮西山，黄昏亦是这样美。”</P>

霍绍霆附和。</P>

清水大师微微地笑，他作了个手势：“霍施主请回吧！”</P>

霍绍霆扶着温蔓起身。</P>

他微微弯腰：“打扰大师清修了。”</P>

清水大师未说话。</P>

霍绍霆不好再说话，带着温蔓离开，走出去时夕阳似火把天际的彤云烧得红彤彤的……</P>

禅房内。</P>

清水大师全身未动，只剩下颜面有些神色。</P>

小徒儿伏地不起，低泣：“师傅您何必逆天改命？”</P>

“起来吧！”</P>

小徒儿不起，仍是哭。</P>

清水大师双目注视夕阳，他缓缓道：“人生本就缘起缘灭！我尘缘未净，有此下场合情合理！惠明……你知道吗，看见霍施主我就像是看见年轻的自己，只是我为情缘躲避至此，并不比霍施主高明。”</P>

大师面上有一丝释然。</P>

他并不是帮了霍施主，他只是寻求解脱罢了！</P>

古寺钟声响起！</P>

悠扬深远，是有得道高人逝去了！</P>

霍家人正往山下，听见声音……</P>

霍震东跟霍绍霆对视一眼，猜到原因，他们赶回了寺里，小徒儿替清水大师传了最后一句话。</P>

“大师说，他要感谢霍施主。”</P>

霍家人微怔。</P>

……</P>

回到家里头，心情仍是潮湿。</P>

霍绍霆在书房抽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