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西脸蛋贴着枕头。</P>
片刻,她轻声说:“爸,我有点累。你跟他说过几天吧。”</P>
霍绍霆没出声,他只是把小霍星麻利地打包好,放到小婴儿车里……才出生的小宝宝睁着眼睛,看不清20公分外的东西,就只是睁着乌黑的眼晃着小脑袋。</P>
霍绍霆忍不住亲亲,头顶上那几根头毛。</P>
小霍星跟其他孩子不一样,出生时头发有点儿少,也是深茶色的小卷毛。</P>
应该是遗传到温蔓。</P>
即使这个孩子是那样来的,但是霍绍霆仍是喜欢的。</P>
他看了很久才走出去。</P>
门外,张崇光等在外面,看见霍绍霆出来他连忙迎上来,那个‘爸’字终空究是没有叫得出口,转而问:“霍西怎么样,她肯见我吗?”</P>
霍绍霆不爱跟他说话。</P>
他看着他顿了顿:“霍西说过几天吧!”</P>
张崇光微微失落,但他立即说:“这几天爸跟妈忙着照顾这边,绵绵跟睿睿上就先在我那边吧,我这个月……不忙。”</P>
霍绍霆是同意的,但是末了他还是添了一句:“还是别这么叫吧!”</P>
张崇光没出声。</P>
霍绍霆心情复杂,过去如同亲父子,如今客气得跟什么似的……可是能怎么办呢,有几个孩子在又不能老死不相往来。</P>
正说着话,霍允思夫妻过来了。</P>
给霍西带来了补品。</P>
安然先进去,霍允思跟在后头,还是忍不住死死瞪了张崇光一眼。</P>
现在张崇光在霍家是一点儿地位也没有,他在这里待下去也不是办法,再说绵绵跟睿睿先回了,现在别墅里。</P>
他默默在门口站了会儿,告辞先回了。</P>
……</P>
一周后,霍西出院前,她见了张崇光。</P>
原本温蔓在里面照顾着,见张崇光过来,她就回避了。</P>
离开时她低声说:“才生产完,崇光,你别刺激她!”</P>
张崇光喉头发紧:“我知道的妈。”</P>
温蔓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回头跟霍西说:“我去跟医生说个话,办完手续就回家了。”</P>
霍西靠在床头,轻轻点头。</P>
温蔓离开,张崇光目光就落到霍西的身上,她的气色不怎么好可以看得出来生产伤了元气,或许得一两年才能养得回来。</P>
张崇光喉头发紧:“霍西。”</P>
霍西很平和,她亦注视着他,轻声说:“孩子在那儿你过去看吧,不过她现在睡着了,别吵醒她。”</P>
张崇光却挪不了步子。</P>
他深深地看着从前的妻子,看着这个为自己生育了三个孩子的女人,他试图挽回,或许是从他们离婚起他没有一刻不想挽回。</P>
“霍西,让我照顾你,你不喜欢的事情我不做。”</P>
“孩子们也需要爸爸。”</P>
……</P>
饶是霍西一直对自己说平心静气,毕竟他们这段早就断得彻彻底底了,但是听见这一句后她还是忍不住了,语气稍冷:“你早干什么去了?”</P>
张崇光眸子变暗:“是我不好。”</P>
他仍是渴求,渴求她给自己一个机会。</P>
气氛胶着……</P>
良久良久以后,最后是霍西开的口。</P>
她整理了一下心情,轻道:“张崇光,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你无非是想着看在三个孩子的份上我迟早有一天会心软,所以这大半年来你一直献着殷勤……可是张崇光,我们自小一起长大的,彼此间该是比旁人更了解上几分,你觉得我们之间还能有什么可能?保持这样的体面已经是我能给你的所有。”</P>
张崇光面色难看,甚至比才生产过的霍西更苍白。</P>
他细细消化掉霍西说的话。</P>
再抬眼时,眼里恢复了一惯的温柔:“好,我知道了!”</P>
霍西知道他没有放弃,但她也无可奈何。</P>
从孩子出生起,她与张崇光的婚姻里,她就不能恣意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她别过脸看向婴儿床,轻声说:“你不是想看孩子的?”</P>
张崇光嗯了一声。</P>
他走到婴儿床边上,仔细凝视着小婴儿,白白嫩嫩的此时正香香地熟睡,吐出的气息都让人感觉到香甜。</P>
“她很可爱。”</P>
张崇光忍不住看向霍西:“跟你小时候很像。”</P>
霍西只是很淡地笑了笑,没有回应他,张崇光不禁又有些失落。</P>
就在这时,小霍星哭了起来。</P>
小脸通红,两条白嫩的小腿也有力地蹬着……当爸爸的忍不住把她抱了起来,单手检查了一下,并没有尿尿。</P>
张崇光看向霍西:“可能饿了。”</P>
说完气氛有些微妙,因为饿了就要喂|奶,他们早就离婚了这个话题未免太敏感。</P>
霍西产后第三天就已经亲自喂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