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眼乌鸦叫道：“一起玩，一起玩。”</P>

云天行摸了摸它的小脑袋，道：“我们要走了，难道你要跟我们一起走吗？”</P>

红眼乌鸦叫道：“一起走，一起走。”</P>

云天行道：“要跟我们一起走也成，不过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第一，不准随便朝人吐唾沫，第二，不准轻视自己的性命，你要是肯答应，我就带你走。”</P>

红眼乌鸦叫道：“答应，答应。”</P>

其实，云天行这话不只是说给红眼乌鸦听的，也是说给红漪听的，红漪自然也听出来了，心里一阵感动，从后面抱住他，将脸颊靠在他背上，泪目道：“我答应你就是，以后再也不做傻事了，你原谅我吧。”</P>

云天行被她抱住，想挣却没挣开，沉声道：“红漪，那样的事我不想再见第二次，以后你要是还敢做那样的傻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理你，你可记住了吗？”</P>

红漪喜道：“我记住了。”</P>

云天行道：“那好，你松手吧，师父上来看见不好。”</P>

红漪撒娇道：“我不要，我就要抱着你，一辈子都不松开啦。”</P>

司空剑南抱着缆绳跳上了船，见两人这样，故意咳了两声，笑道：“老头子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们继续，就当我是个瞎子。”</P>

红漪脸颊上飘过一阵红晕，忙松了手，道：“干爹，绳子给我吧，你去歇着吧。”</P>

司空剑南笑道：“这可使不得，春宵一刻值千金，老头子我就受点委屈，给你们俩当回船夫，你们俩就放心去舱里吧。哦，还有，老头子我年纪大啦，不但眼神不好，耳朵也不灵光啦，哈哈。”</P>

红漪跺脚道：“干爹，你又胡说，不理你啦！”</P>

司空剑南哈哈大笑，内心无比畅快。</P>

他本以为自己会在崖底孤独终老，不想上天开眼，给了他一个闺女，一个徒弟，现在又给了他一条生路。他起初还在抱怨上天待他不公，现在他却觉得，上天不但公平，甚至已对他生了偏爱之心。</P>

忘川河上仍是那般雾气迷蒙，看不见远处，大船没了缆绳的束缚，借着风帆，驶进了迷雾中。</P>

云天行站在船头，四下望去，灰蒙蒙的一片，不论往哪个方向看，都是一样，根本分辨不出东西南北，而且深处迷雾之中，日月星辰似乎已被迷雾吞噬，只能隐约透出一两线光芒。</P>

司空剑南走到他身旁，将赤鳞剑自腰间取下，送到云天行面前，道：“徒儿，这剑你还是收着吧。”</P>

云天行向赤鳞看了一眼，道：“师父，你不是说这是妖剑吗，干嘛还留着，倒不如把他扔到这忘川河里，叫它永远不见天日，省得再搅得天下大乱，民不聊生。”</P>

司空剑南道：“天下兴亡，主因在人，跟剑没有关系。赤鳞的出现，只是一个征兆，就好像天要下雨，燕子会低飞，蚂蚁会搬家一样，也许现在外面的天已经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