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裴舒婷，以后有什么工作可以和我联系。”</P>

是那个教授。</P>

本以为会石沉大海的。</P>

没想到这么快就同意了，这是什么神仙信任…已经开始怀疑是不是救过裴阿姨的命了。</P>

多拉几个人以后的路会好走很多。</P>

“你今天回家做什么？”</P>

“昨天没睡好，感觉酒店里有鬼，压的我喘不过气，本来想回家睡觉的，忘了屋里有人了。”</P>

被当成鬼的姜清宁：……</P>

这人说话漏洞百出。</P>

但她心虚的沉默了。</P>

当天泛起了鱼肚白，终于下了高速，这个她很久没有勇气来的地方，居然一星期内来了两次，还是开车的那种。</P>

第一次带着复杂的期盼，还有小心翼翼。</P>

第二次带着一腔孤勇，和置死地而后生的希翼。</P>

许荒半磕着眼睛，有些困了。</P>

他看到姜清宁把车停下在了一个人工湖公园，然后一直扒拉着手机，他不近视，无意的能看到手机屏幕上天气预报的界面。</P>

顿时清醒。</P>

这人不会是要去看日出吧？</P>

他立刻装作感慨似的说。</P>

“外面零下十几度，居然在车里感受不到冷。”</P>

姜清宁看了他一眼，觉得莫名其妙，“当然了，我这暖气不是白开的。”</P>

她擦了擦雾化上的玻璃镜，外面的世界还在沉睡，静悄悄的。</P>

“许荒，你困不困？”</P>

“……我还行。”</P>

“为什么你不开车也不睡觉呢？如果你开车的话，我肯定睡一路。”</P>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P>

“……你心里真的不难受吗？”</P>

许荒迟疑的看着姜清宁，确实看不出来难过，她脸上几乎没有任何喜怒哀乐。</P>

“我为什么难受？”</P>

她反问。</P>

“我从小就和我妈亲近，我妈在的时候我也没和我爸怎么相处过，我爷爷还看不上我妈，我也没和我爷爷接触过，谁知道他比我爸还狠，直接把我卖了？”</P>

“我的难过不值一提，前天我很难过这么晚才和外婆家相认，现在反而很开心。”</P>

“开心什么？”</P>

“开心和姜家彻底决裂，我不用应付他们了，不需要虚假的关心，更不用节假日去他们那里走过场。”</P>

“是么…”</P>

许荒也擦了擦雾气，看向窗外。</P>

“即便如此，也觉得东躲西藏的日子快乐？”</P>

“什么叫东躲西藏，我这是打不过就跑呗，海角天涯的，这不是巧了吗，外婆家在这边，我打算再闯闯，实在混不动了就死这边得了，好歹理我妈近一点。”</P>

“…你这是什么话，就你这学历摆在这还能饿死么？”</P>

“看那爷俩心情喽！反正生命在于折腾，我是反抗到底的，我宁愿靠去摆摊，去卖煎饼果子，也不去联姻。”</P>

“你想吃煎饼果子不？”</P>

姜清宁突然往前探了探身子，眯了眯眼。</P>

许荒一顿，她说话跨区太大，有点没跟上。</P>

“你说那个小车卖的是煎饼果子吗？这么早就出摊了。”</P>

姜清宁指了指不远处。</P>

“……你在车上等着，我去给你买。”</P>

许荒无语的下车，他一开始都没看清姜清宁说的东西在哪，看了足足两分钟才在一个绿化带的树后面看到被挡住的牌子。</P>

就露出来煎饼俩字。</P>

这都能看见。</P>

什么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