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道院，在h市域范围内的群山之中。直线距离并不远，但二人开了一个半小时的车才到。可能是工作日的关系，这座不大的道院没什么人。</P>

林初朝一名道长抱拳行礼道：“道长，请问方至善方道长可在此处？”</P>

道长愣了愣，打量着林初、苏唐，也抱了抱拳，“无量寿福。至善道长近年已不见客了。”</P>

“我们是道长老友陈侣清的朋友，能不能麻烦问一问？”苏唐微笑道。</P>

这位道长根本没花时间问，而是直接带他们进了后院。</P>

院子里，阳光下，一名小道士正在给轮椅上的老人喂水。老人一身道袍，很干净，但满脸皱纹、双眼浑浊，没戴假牙的嘴瘪着，更显老态。</P>

苏唐看了看小道士，轻轻问：“方至善道长？”</P>

小道士回头看着二人，“找方至善道长？有什么事？”</P>

林初似乎不相信这位老人就是至善道长，试探着问：“能不能当面说？”</P>

“至善道长是我太公。太公今年98了，耳背、眼神也不太好。”小道士边解释边擦了擦老人嘴边流下的水，“噢，我叫萧宏华。”</P>

林初看着老人，心中已把陈侣清骂了个透。</P>

苏唐上前朝老人招了招手，微笑道：“您好，我们是陈侣清的朋友。”</P>

老人看到她，笑着举举手，含糊着说：“年纪大了，只能喝清水。”</P>

“陈侣清，h市佳期书店的。您认识吧？”苏唐在他身边蹲下身问。</P>

“没牙了，吃不了，喝水好。”老人也笑着对苏唐说。</P>

林初站在一旁，满脸无奈的笑。</P>

“陈侣清。”苏唐加大了音量，凑到老人耳边。</P>

老人笑着点头，“都是好孩子。”</P>

林初叹了口气，小声道：“算了，走吧。”</P>

苏唐不死心，回头问那名小道士，“你太公有没有传人、弟子？”</P>

萧宏华想了半天，弱弱的问：“我算不算？”</P>

看着他脸上明显的稚气，苏唐回头看看林初。林初微微摇头，催促道：“走吧，回去还要一个多小时。”</P>

苏唐歉意的对萧宏华笑了笑，“不好意思，打扰了。”又对着老人挥了挥手，微笑着大声道：“我们走了，再见。”</P>

转身，才走了几步，突然听到身后老人，非常清晰的说出一个名字，“陈侣清。”</P>

苏唐猛的回身，盯着老人。</P>

老人的眼神似乎没那么浑浊了，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摇头，“这个小妖女又闯祸了，带我去见她！”</P>

之后，老人让萧宏华从箱子里拿出一只有些年份的布包，就坚定的要跟苏唐走，嘴里只念叨着三个字，“陈侣清。”</P>

终于在道观主持、各位道长的劝说下，九十八岁高龄的方至善道长，带着曾外孙萧宏华，坐上了林初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