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在实验室外蹲守了一天一夜，愣是没逮到机会潜入。</P>

直到凌晨两点钟时，他才看到莫重鸣和那个青年博士出来。</P>

拿着望远镜在外面，李卫只能透过窗户，看到二人在门口说话。</P>

具体说了什么，没有办法听清楚。</P>

“这俩人，在实验室还没说完？非要站门口说！”</P>

李卫心里腹诽，手紧紧攥着望远镜，目不转睛盯着里面的动静。</P>

“程嘉轩，明早让夏小姐别吃早饭，临走前再抽一次血。如果她的血液失去了愈合的能力，那这个实验项目也就划上了句号。”</P>

莫重鸣心情挺复杂，感叹：“001身体内的血液也有短暂治愈的能力。可惜时效性太低，无法用于治疗癌症。”</P>

“老师，以后您还会有其他发现和突破。我想，癌症在未来，一定可以被人类攻克治愈。”程嘉轩理解教授的心情，安慰说道。</P>

莫重鸣听出学生话里有话，迟疑：“听你这话，你不打算继续留在研究所了吗？”</P>

“莫老师，我原本就一直喜欢的是物理领域，这次来实验室也是好奇心作祟。经过这次的事，我觉得我更适合跟没有感情的机械实验打交道。”</P>

程嘉轩表明自己的态度：“我已经申请了休假。明天会和夏初糖一起离开研究所。”</P>

只要想到以后也许还会面临“活物”实验，程嘉轩就没办法继续再留下。</P>

这一次实验对象是夏初糖，他于心不忍，果断选择保护女孩。</P>

可是下一次呢？</P>

如果面对的是陌生人，他会不会为了项目和发现，冷血无情地继续实验下去呢？</P>

长久以往，他会不会变成不顾实验对象的死活的疯子？</P>

又或者是像周会昌那样，为了自己的科学声誉和地位，变得虚伪狡诈？</P>

程嘉轩很有自知之明，他没有莫重鸣的心力，可以始终坚守对错本心。</P>

离开这个领域，才是最明智的选择。</P>

“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P>

莫重鸣一向都不干涉学生的去留，过去放走陆城渊是这样，如今程嘉轩要走，他亦是这个态度。</P>

“我这个小组随时欢迎你加入。”</P>

“谢谢莫老师。”</P>

程嘉轩对着教授鞠躬后，离开了实验室。</P>

“又走了一个好苗子。”莫重鸣感慨了一句，转身离开。</P>

等到两人都走了，一道身影鬼鬼祟祟溜进实验室。</P>

李卫潜入实验室，试图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P>

他听周会昌说了，夏初糖下午提取了身体组织和脊液，按照逻辑来说，这两样东西也应该有治愈能力。</P>

而他在外面守了一天，没看到莫重鸣或是其他人往外拿东西。</P>

那就说明，夏初糖手术后取的组织等，还在实验室内。</P>

在哪儿呢？</P>

李卫不敢开灯，打着手电像是无头苍蝇一样翻找。</P>

KUAKUAKUA——突然出现动物的叫声。</P>

哗啦啦……李卫被吓了一跳，桌上的东西全部掉在地上。</P>

手电亮光一闪而过，他看到透明玻璃房里的猩猩。</P>

这应该就是周会昌说的001。</P>

那只得了癌症，并且输过夏初糖血液的实验品。</P>

李卫走到玻璃窗前，仔细打量着猩猩。</P>

怎么看都不觉得这畜牲有病。</P>

尤其是此刻，猩猩倒吊在屋里的一根悬空木桩上，那臂力和精神头好得很。</P>

会不会是莫重鸣骗人？</P>

其实，夏初糖的血对癌症有效果，但为了能独吞科研成果，所以莫重鸣撒了谎？</P>

李卫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转身准备去找周会昌商量。</P>

啪嗒——慌乱下，他又撞到了旁边的推车，上面的放着的东西又撒了一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