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却看得出来，他的情况比张斐要糟糕许多——全身虚弱无力，身体瘫软，眼神涣散......

好在他的呼吸还算平稳，不然的话，很容易被人误以为他就快要不行了。

张斐带着魏星剑退到桃林边缘，把对方放在地上，自己则是盘腿坐在了旁边。

这个时候，他身上伤口处的出血已经止住了，奈何伤势太过严重，并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医治好的。

不过。

他此刻根本就没有心思去理会自己的伤势，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前方那两个同龄人的身上。

蒋尘提升后的具体实力如何，他都只是从别人口中听说的，并没有亲眼见识过——以讹传讹的现象在玄学界同样很常见，这种听来的消息并不能全部相信。

至于无天的实力，他可是真正亲眼见识过的，即便现在一想起来，他仍然还会觉得一阵脊背发凉。

“这样的人，无论如何也不会输给蒋尘。”

“或许，我今天就可以报仇了。”

“只希望，无天能留他一命，让我有亲自手刃仇人的机会。”

轻声自语间，他这才猛地瞧见，那杆险些要了他性命的龙须笔，此时居然就那么定格在了两人之间的半空中。

就在刚才，龙须笔又要刺中他的前一刻，无天突然进场带他一起急速后退。

他本以为对方带着他躲过了龙须笔的攻击，哪里想到，龙须笔居然留在了原地，就好似突然被人按下了暂停键一般。

他仔细观察后发现，龙须笔并不是真的一动不动，而是始终都在轻微地抖动着。

不。

也可以说是挣扎着。

“难道......”

张斐惊骇莫名地抬起头，先是瞧了一眼蒋尘，而后又把视线转移到无天的背影上。

......

场地中。

无天与蒋尘遥遥相望。

前者依旧笑容满面，后者也还是表情淡然。

光看眼前这一幕，任谁也不敢相信他们是生死仇敌。

“呵呵~”

又是标准性的一笑。

“蒋尘，久仰大名了。”

“今日一见，还真是三生有幸啊！”

“过奖了！”蒋尘淡淡回应道，“能亲眼瞧见【寻龙教】的少教主，这种机会也很难得啊。”

毫无营养的两句对话，语气平静淡然，既没有明嘲暗讽，也没有唇枪舌战。

话音落下，两人又不再言语，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对视着。

“嗡~嗡~嗡~”

诡异的气氛中，很快又响起一阵更加诡异的声音。

仔细看去，响声是龙须笔上发出来的。

原本只是有些轻微晃动的龙须笔，如今抖动的幅度却越来越大了，那阵“嗡嗡”声也正是这样发出来的。

与此同时，场上相互对视的两个人，他们的脸色也逐渐变得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