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雷亚帝国】
【雷姆利斯王城】
【格罗姆竞技场】
月色如水,静静地流淌在沉睡城市的躯体上。
寒风依旧,是这座酣睡城市正在不断的呼吸。
格罗姆竞技场的上空被跳动的火光染成了红色,遮掩住稀疏的星光,拉近了苍穹的深邃,同时也点燃了人们的热情。
玛格丽特怎么也不会想到,星海会把自己带到这种地方来,血腥的暴戾气息让她有些厌恶,以至于整晚都提不起来精神。
“你怎么会喜欢来这种地方?”
玛格丽特被周围喝彩的噪声吵得心烦意乱,皱着眉头十分不悦。
星海回头使了个眼色,随行的宫仆将包间的门窗关闭,周围的嘈杂很快就被压了下来。
宫仆们默默退到门外,星海忍不住稍稍叹了口气。
“我不喜欢这个地方,用暴力解决问题永远都是不可取的,但却是最有效的。”
玛格丽特的目光看向场下那无声的搏斗,无论谁脸上挨了一拳都会让看热闹的观众高声喝彩,用尽全身的力气倾诉内心的狂野。
“那你为什么还带我来这里呢?”
玛格丽特十分不解,场下闪动的火光让她的眼睛疲惫不堪,刻意回过头来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星海。
星海翘起嘴角,收回目光看向玛格丽特。
“因为我想让你,不对,应该是我们,都换一换心情,你不觉得王宫里的生活太过沉闷了吗?”
胳膊撑在桌上、掌心托着下巴的玛格丽特看着星海的脸,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你才发现呀,这种生活我都过了十七年了,你知道吗,虽然不同国家之间人民的生活面貌大不相同,但是王宫里的生活肯定如出一辙,都是一样的庄重、严肃、无聊!”
“可惜呀,我的小公主,到现在我才真正理解你的感受。”
星海笑着,轻抿了一口银杯里的酒。
玛格丽特给了他一个白眼,神情有些落寞。
“不要叫我小公主,只有父王才这么叫我!”
星海见她起了思乡之意,轻轻摇晃起手中的银杯。
“要不我陪你回去一趟?我这个女婿是该去拜见拜见父王了。”
玛格丽特秀眉一挑,美目婉转,嘴角轻轻翘起。
“口改的挺快呀,是你的父王吗?”
星海双手一摊,来回晃着脑袋。
“怎么不是,难道你不想承认你是我的王妃吗?”
玛格丽特嗔了他一眼,嘴角的笑意抹不掉。
“就算是吧,只是回去了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要再回到这里?团聚是短暂的,离别才是常态。”
星海学着她的样子,手臂放在桌上撑着脑袋看着她。
“那要是,我每天晚上都带你回去呢?你知道我可以做到的。”
摇了摇头的玛格丽特觉得他很幼稚,轻轻叹了口气。
“亏你想的出来,这样做,我的父王不被你吓死,也得被你给气死。”
星海点了点头,是自己太过轻浮了。
“说的也是,那我们就走正规途径,安排一次去特尔姆林的行程,我很想看看这个你经常提起的地方,究竟有多么美丽。”
玛格丽特轻轻嗯了一声,心中宽慰了不少。
见她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星海撑着下巴靠近她的脸,看的她有些脸红了。
“我的王妃殿下,还有什么让您不开心的事情呢?您这样的表情可是挂在脸上有一段时间了。”
“你不也是吗?”
玛格丽特翻着白眼反问道。
星海脸色一垮,摊在柔软的椅背上没有了先前一丝的端庄。
“我纯属是给累的,我每天既要处理繁琐的政事,还要参加虚假的交际,面对那些伪善的嘴脸,肮脏的手段,我在保证自身不被污染的同时,还要想办法和他们达成一致,只是因为我现在的身份是王子,要是当上了国王,简直没法想象,没法想象。”
玛格丽特忍住笑意,敲桌面的小动作也停了下来。
“我以为,你会想着改变这一切,现在看来你也是陷了进去。”
星海举起一根手指头摇了摇,并不赞同她这个说法。
“不不不,我说过很多次,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不能改变这个世界,要改变这个世界的应该是你,也必须是你。”
玛格丽特低垂着眉眼,出神的看着桌面。
“我不知道要怎么去改变我控制不了的东西,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有些天方夜谭了。”
“放心吧,命运会指引你的,你是被命运选择的人,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住你的脚步。”
摊在椅子上的星海一本正经的说着,他对玛格丽特的命运判断,可是得到过星河的肯定。
“但愿吧,希望不会像以前那样,通过杀戮来改变什么,这不是我想要的。”
星海见她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有光,判断是因为这个原因了,于是端正身子后理了理歪掉的衣襟。
“那些文字看的太多了,是有些伤身劳神,没有图画来的鲜明扑面,也没有歌声唱的婉转动人,而且看久了眼睛会累,看事物都多少会带着些恍惚。”
“可是文字却能实实在在的,记录描述一些不能言传的历史、情感,只不过大部分都被掩盖在发霉的尘土下,渐渐的泛黄模糊。”
玛格丽特有些失神,盯着的桌面在她眼中泛起了小点,让她不得不闭上眼,用手背蹭着眼皮,缓解这视觉上的疲惫。
“的确,生命的记忆无法完美传承给下一代,口头相传多少也会出错,只有文字才可以长久的保存下来,也是规则之外,唯一能记录漫长时光的东西。”
星海把玩着手中的银杯,场下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让他不禁看了过去。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文字所记载的东西也变得真假难辨,随意的篡改、夸张、粉饰,让历史变得无据可考,让事情变得扑朔迷离。”
玛格丽特自顾自说着,言语中带着些惋惜。
“对对对,所以我才不愿意看那些无迹可循的文字记载,还有些带着情绪的批判,完全没有任何可取性,更可怜的是,还有人因为了解这些而沾沾自喜,以为自己真的找到了真理一样。”
“这些东西倒不值得伤身劳神的,只是其中记载的王朝更替,战争杀戮,倒是无比的真实,无需任何粉饰掩盖就能让人体会到其中的残酷,更别说什么粉饰过的正义了,侵略就是侵略,找些无关紧要的借口就能掩盖住卑劣的本质吗?真是太可笑了。”
星海将目光收了回来,轻轻抓起玛格丽特的手。
“你不能这么想,也不要有否定一切的态度,生命是一个漫长探索的过程,人总是愿意做一些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我们不能因为早已发生的错误而悔恨,也不要为将来未发生的事情而忧愁。”
玛格丽特将手抽出,然后抚摸着星海那比女人还要白嫩的手。
“我不知道你的出现对我来说到底是福还是祸,你告诉我的这些是有些戏剧性了,但我又有不得不相信的理由。”
星海很享受的看着她抚摸自己的手,这种感觉很是难得。
“其实这都是你自己选择的结果,就算我没有出现在你的世界,你怎么就确定你不会走上这样一条路呢?天生软弱习惯了被统治的人只会选择安逸且平凡的生活,他们难道看不到当前的罪恶和黑暗吗?只是没有反抗的能力罢了,在苟活和死亡之间选择了前者,所以最终的结果就是成为被圈养起来的奴隶,享受永无止境的剥削。”
玛格丽特眉眼低垂,手指在星海的手背上划来划去。
“我很怕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就像那些被圈养久了的家畜会自己关上圈门一样,对他们来说,只有待在圈养圈里才能得到安全,比较可笑的是,窝里横这种事才是他们最想做的。”
“的确,这将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你现在就已经开始长吁短叹了,是不是有些为时过早了?”
星海反手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轻轻蹭着。
“我,哪里,长吁短叹,了!”
玛格丽特用力抽回手,靠在椅背上躲避着星海侵略性的目光。
“最近这段时间,我研究了很多这块大陆上王朝更替的原因,那些古老的书籍像是有魔力一样,让我忍不住感叹,战争远比记载的文字更加残酷,以至于在梦境中,我都能泛黄的纸片和文字里,看到那血色背景下握着长戟盾牌的士兵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梦境的话,我动动手就能帮你解决,让你能安生的睡个好觉。”
星海指尖轻搓,闪烁着的火花在昏暗的房间里格外的耀眼。
“那也只是治标不治本,我无法将合并扩张的侵略手段当成自然而然的一个发展过程,并且理所应当的认为自己可以享受这一切带来的便利和享受,这也不是一句,王座是用累累白骨成就的,就可以释然的。”
玛格丽特的眼前浮现出泛黄纸张上的文字,它们没有温度,但却能感受到残酷的冰冷。
星海不知道这样一个外表看起来单纯的女孩子,内心竟有如此的复杂感伤,他也不知道这对她是一种惩罚还是恩赐,更可怜的是,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已经过去的事情,是无法改变的,虽然说是法则的约束,但更像是对人性的考验,在明知不能后悔的前提下,各自承受选择的结果,就像我,因为当初的不懂事,所付出的昂贵代价直到现在都让我无法接受。”
玛格丽特成功被他自曝悲惨往事的手段引起了对他的同情,叹了口气后离开椅背前倾着身子握住他的手。
“我害怕的是,终有一天我也会走上杀伐的道路,这样对人们来说,也只是换了一个统治者而已,并不会因为我这么做的目的就对我感激涕零,毕竟背弃信仰这种事,做可比说还要简单。”
“本来今天我是想带你来放松放松心情的,再让你这么说下去,估计我也会做噩梦的,场下那么精彩的搏斗,你连看都不看一眼,看来是我失策了。”
星海抓了抓脑袋,脸上挂着十足的歉意。
玛格丽特摇了摇头,看着外面接连喝彩的观众,心底里升起一丝的同情。
“我不知道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需要如此大打出手,也不明白看热闹的这些人为什么会以同类之间的自相残杀为乐,如果那一拳打在了他们的脸上,他们还能像如此这般笑的出来吗?”
“同类之间的自相残杀,我们···神灵是无法进行干涉的,况且在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真正神灵,所谓的神灵也只不过是力量强大的一类人罢了,我也一样。”
在星海的心中,真正的神灵只有一个,那就是奥里萨亚。
“这样的生命,真的值得救赎吗?”
玛格丽特心里没有答案,即便是强如星海,掌握世界法则,也仅能自保而已,在这条任重道远的路上,身为普通人的自己又能走出去多远呢?
星海站起身,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衣襟。
“这些话题都太过沉重了,别忘了我可是带你来这里放松心情的,既然这里的热闹无法让你开心,那我们就换个好玩的地方吧!”
玛格丽特搭上他伸过来的手,稍稍打了个哈欠。
“我一直觉得,晚上的安静时光就应该用来睡觉休息,这样白天才有精神去面对和解决各种困难问题。”
“那要不,我送你回去休息?”
星海笑着,拉着她的手走向包间门口。
“哼,算了吧!”
玛格丽特瞥了他一眼,他的那点小心思自己还能不知道吗?
“把我送回去,你自己再跑出来是不是?没你想的这么容易,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我也不想这样太过扫兴,要是真有好玩的地方,不妨去看看。”
“那请吧,王妃殿下!”
星海打开门,对着门外等候的宫仆说道:“去第三区域。”
一进入王室贵族通道,外面的喝彩欢呼声顿时消失,让脑袋隐隐发涨的玛格丽特感觉舒服了不少,踩在红色地毯上的脚步也轻快了不少。
通道两侧的水晶玻璃纯净的像是不存在,左手边的内城已经进入了梦乡,偶尔可以看到因为起夜点起的星星烛火,在朦胧的黑夜中一闪而过。
右手边一轮皎洁的圆月透过窗子投下一地白霜,让人心头冷不丁的升起一丝寒意,虽然没有太阳那般灼热温暖,但它足够细腻,像水一般包裹着伸过去的整只手,连皮肤上细微的汗毛都在隐隐的冒着寒光。
玛格丽特默默的看了一眼,便把目光收了回来,谁又能想到呢,这个在地面上看起来如此美好的月亮,真实的样子却是一片荒芜,坑坑哇哇的表面除了尘土什么也找不到,更可悲的是,它本身竟没有一丝的光芒。
或许美丽的事物只存在于人的思想里,原本的丑陋面目在现实中已经是常态了。
“第三区域,与之前的有什么不同吗?”
玛格丽特拉着星海的手轻轻晃动着胳膊,自己在这段时间读了很多书,可惜奥利雷亚帝国的近代史太过稀少,没有太多记录这座庞大竞技场的详细文字,再者,这实在不是一个女孩子天生就能懂得的。
“刚刚的第一区域是为了解决平时的矛盾摩擦,一般时候是死不了人的,第二区域是用来举办观赏性的比赛,可以欣赏到各种战斗技巧,都是些实力相当的选手,也很难看见伤亡,毕竟打不过就是打不过,没有必要以死相搏。”
星海说完笑了笑,轻轻捏了一下玛格丽特柔软的手。
“而这第三区域,几乎每天都在死人,在前两个区域,几乎没几个人维护秩序,但在第三区域,维护秩序的人要比观众还要多,因为这里不是人与人的对决,而是人与兽,疯狂、野蛮、毫无理性的野兽。”
“嘶,我好害怕哟!”
玛格丽特白了他一眼,耸了耸肩后裹紧了衣服,深夜的寒冷足以渗透厚重的石墙,抚摸着裸露在外的脖颈,激起层层的鸡皮疙瘩。
这里没有所谓的近距离欣赏战斗的观众席,更像是在一圈厚实的山壁上开凿了一块仅供观看的水晶窗子,还是特别加厚的那种,底下是肉眼可见的一圈白色场地,全部使用歌石铺就。
能来这里观看的也都不是普通人,富甲一方的商人、名声显赫的权贵,或是掉进钱眼里的奴隶贩子,在这座由王室掌控的竞技场里,只要有钱,没有什么是看不到的。
在星海和玛格丽特进入最佳观赏角度的王室房间后,不远处的一个房间门口,一个深低着头的奴仆打开门走了进去,眼睛直视着地面不敢有半点的僭越。
靠在软床中的维康亲王搂着怀里半裸着身子的美艳女人,十分不悦的回过头,冷冷的看着不敢抬头的奴仆。
“有什么事,非要我现在就知道?”
“是,哈亢王子刚刚进入您隔壁的房间。”
维康亲王一听到哈亢这个名字,不禁使劲捏住手中握着的柔软,惹得怀里的美艳女人痛苦的呻吟起来。
“哈亢,他来干什么?”
“不知,哈亢王子没有提前打招呼,接待的侍者也比较匆忙。”
“该不会是来查账的吧?”
维康亲王自言自语道,手中的动作倒是一刻没停。
“他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吗?”
“还带来一个女人,哈亢王子最近迎娶的玛格丽特王妃。”
“带个女人来是什么意思?”
维康亲王摸着下巴上的胡渣,眼睛看着窗外的场地出神。
“来的也太是时候了吧?下一场该谁上了?”
“是您新买的奴隶,凯,只不过按照规矩,她只有打完这一场并且活下来才真正属于您。”
“真够贪婪的,凯的赔率怎么样?算了,将本王这场下的注划入哈亢的名下。”
维康亲王手上的动作轻了许多,痛苦的呻吟也慢慢消失。
刚坐下来的星河屏退左右的侍者,看着身旁一脸平静的玛格丽特,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你不要强装淡定哦,这里可都是真正的血淋淋的战斗,每一场都是不死不休的。”
玛格丽特扬了扬下巴,透过面前厚厚的水晶玻璃,打扫场地的仆人正拎着一条血糊糊的人腿,残缺的身子早就不知道去了哪儿,可能是到了野兽的肚子里。
“比起死人的残缺肢体,活着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那倒也是。”
星海点了点头,一个要做大事的人,怎么可以害怕死亡呢?
“我给你讲讲我很久以前见到的事情吧!”
星海趁着下一场还没有开始,回想起了内心深处非常久远的记忆。
“我刚出生的时候,星界的生命还没有国家的概念,人类还只是以群居部族的形式生存,也只有这样才能对抗森林中凶猛的野兽,建起高高的围栏,搭起遮风挡雨的木棚,即便这样,人的力量还是太过弱小,强壮的人太过强壮,瘦弱的人依旧瘦弱,渐渐的就形成了少数人保护多数人的生存状态,只是因为这部分少数人不愿意把额外的资源分给另外的大多数人,以至于在遭遇猛兽袭击的时候,这部分少数人可以选择丢下大多数人逃跑,带着大多数人采集来的生存资源投奔到更加强大的部族里去。”
玛格丽特张了张嘴,没有忍心打断他。
“后来,我的部族也遭遇到了猛兽的袭击,本该保护我们的强壮族人畏惧流血和死亡,没有做任何的反抗就丢下大多数族人逃离了,瘦弱的族民害怕猛兽的利爪和牙齿,尖锐的可以直接撕开我们的身体,制作的陷阱和防御也没有起到预想的作用,在强壮的猛兽面前就像纸糊的一样,一碰就碎。”
“你经常提起的奥里萨亚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吧?”
玛格丽特努力回想着星海描述他时的样子,可惜只能在脑海里形成一个大概的雏形。
“对,老师他如同天神一般降临在我们面前,身上的金色鳞甲像是太阳一般耀眼夺目,老师的强大直到现在我都无法想象,连手指都没动,只一个眼神,就把那些狂暴的野兽吓得屁滚尿流,更加讽刺的是,在老师走后,那些逃离了的强壮族人很快就回来了,恬不知耻的继续侵占我们采集来的生存资源,只因为在我们这些瘦弱的族人看来,他们就和凶猛的野兽一样无法对抗。”
“那你是被奥里萨亚带走的吗?”
玛格丽特见他如此尊敬奥里萨亚,他们之间的渊源肯定很深。
“这倒不是,在老师这样真正的强者面前,我们就如同蝼蚁一般,如果是你,你会回应蝼蚁的请求吗?我离开部族追寻了非常久,连一点老师的踪迹也找不到,没有几个生命有幸见过如同天神的老师,但老师一直都知道我在追寻他,总是在我绝望的时候留下一些细微的线索,似乎是在考验我的毅力,同时,我遇到了另一个也在追寻老师的人,也就是我后来的师哥,星河。”
“你说过,这两个名字都是奥里萨亚给你们起的。”
星海点点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给我们起名字是在我们经过老师的试炼之后,而你永远也想不到老师的试炼有多难。”
玛格丽特嘟着嘴,翻着白眼不屑的看着他。
“对你们两个蝼蚁的试炼能有多难,该不会是让你们登到月亮上去吧?”
沉默不语的星海看着她,在玛格丽特诧异的眼神中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会儿后继续说道:“老师让我们在限定的时间内登上夜空中的月亮,可以使用我们能想到的任何方式。”
“这不可能,当时的环境下即便有人帮助你们,你们也没有登上月亮的力量,就算放到现在,再厉害的魔法师也不可能登上月亮,特别是在我去过之后,我就越发的相信,以人力登上月亮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
“是啊,在我们尝试过所有的方法后,都觉得不可能登上月亮,但我们没有放弃,即使在老师给的时间快要用完时,我和师哥也没有放弃,当时天真的我们哪里知道这是在考验我们呢?只不过这点苦和我们学习控制能量比起来,还真算不上什么。”
星海苦笑着,这段在内心里埋藏了十分久远的记忆,现在回想起来依旧酸涩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