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白郾后,柳翀又让人叫来连衡:“连东家,我想做一种很细、很薄、中空的钢针,你能做吗?”</P>
“这很细是多细、很薄又是多薄呢?”</P>
“外径大约三分之一至二分之一分,内径大约四分之一至三分之一分,长约一寸五分,柱体纯圆,一侧呈尖斜面,内外壁都要打磨的完全光滑,最好使用精钢打造,能做到吗?这是图纸,尺寸要求我也写在上面了。”</P>
连衡双手接过来连连咋舌,他也不敢打包票,说话便留了余地:“大公子,如此精细,怕是不容易,待在下回去召集工匠参详参详再给大公子回话吧。”</P>
“好,你尽快给我答复。”</P>
好在连衡——或者说连家的工匠并没有让柳翀失望,两日后就送来了样品,除了抛光度还略有欠缺之外,其余基本能达到要求。柳翀让连衡回去将针头进一步抛光,又令人将针管的图纸送去瓘玉作坊进行制作。</P>
九月底,柳翀攒足了给易州榷市的货,让邹浩押送着走水路往易州运送一趟,玖安、玖宁也随同前往。同时,王勇等人也再次启航南下。</P>
船队出发后,柳翀闲来无事便到军营来转转,看看柳恽他们的训练情况,再看看宋梓青那边的火器研发情况,顺便也将丁钜带了过来。</P>
经过白郾这段时间的调理,丁钜的身体有所好转,精神面貌果然好了许多,再也不提寻死觅活的事,对造船之事也没有那么抗拒了。</P>
柳翀看他状态不错,便带他来军营见毕筱芸。毕筱芸正在专注地用阿拉伯数字练习四则运算,桌子上、地上散落着一堆纸张,都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数字。</P>
柳翀拿起一张看了看,见算法、结果都是正确的,可见毕筱芸已经熟练掌握这种算法了。</P>
“这是在画符吗?”对于从未见过阿拉伯数字的丁钜来说,这些数字如同“鬼画符”一般,令人完全摸不着头脑。</P>
听到人说话,毕筱芸这才注意到有人进来了,抬头一看见是柳翀,忙放下笔笑着欠了欠身:“大公子来啦!”</P>
“看来姐姐这数码运用的已经很熟练了。”</P>
“确实比算筹好用,只是太费纸了!”毕筱芸打趣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公子是帮纸坊卖纸来了呢!”</P>
“管他费不费纸,好用就行。那我出个题考考你?”柳翀嘻嘻笑着,有些挑衅地望着毕筱芸。</P>
毕筱芸也不示弱,做了个请的手势,柳翀清清嗓子道:“一百馒头一百僧,大僧三个更无争,小僧三个分一个,大僧小僧各几丁?十步之内算出答案。”说着便开始踱步,“一!”</P>
毕筱芸拿起笔来刷刷刷算了起来,柳翀在一旁数着数。二人都没有注意到,丁钜此时闭上了眼睛不知道在做什么。</P>
当柳翀数到“七”的时候,丁钜突然睁开眼睛:“大僧二十五,小僧七十五。”</P>
柳翀、毕筱芸皆是一愣,毕筱芸将算式写完,笑道:“的确是这个答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