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颢以为是哪个不开眼的小二来打扰,正欲骂人,待看清那人的面容,吓得连忙闭嘴,赶紧从座位上起身行礼:“臣参见越王殿下!”</P>
祁桦虚扶了一下,笑道:“梁相不必多礼,听人说你一人在此喝酒,怎么,有心事?”祁桦说着便在梁颢对面坐了下来。</P>
“殿下今日未上朝,恐怕还不知今日朝上之事吧?”梁颢苦笑道。</P>
“听说了,不过些许意见未合陛下心意而已,算不得什么。”祁桦宽慰道。</P>
“臣实在愚钝,想不明白宋国公为何要替杀自己儿子的凶手说情呢?唉!”梁颢摇头叹息道。越王祁桦虽不怎么参与朝政,但与朝中官员关系大多不错,与梁颢也有着不错的交情,因此,在他面前梁颢愿意说上几句心里话。</P>
“陛下要敲打谢家,宋国公恐怕也是不得不顺势而为罢了。”</P>
“哦?”梁颢仿佛抓住了些他从未想过的线索,忙顺着话头问下去,“陛下为何要敲打谢家呀?难道是怕谢家掌握禁军权柄过重?”</P>
“这......”祁桦仿佛有些为难,“有些话不好说!”</P>
“哎呀,我的好殿下,您还不相信我吗?放心,出您口入我耳,绝不会再有第三人知!”</P>
祁桦犹豫了一会儿才神神秘秘道:“你附耳过来。”</P>
他贴在梁颢耳畔轻语了几句,梁颢吓得手中的酒杯“啪”地一声落在地上,惊恐道:“此言当真?”</P>
“自然是真的,”祁桦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要不我们换个地方细说?”</P>
“好!殿下请。”</P>
二人约定好了地方一前一后离开了“第一楼”,一个时辰后又双双出现在京郊显光寺。</P>
祁桦显然是这里的常客,知客僧见到他来也不多问,径直将他们带至一处禅房,打开房门后便自行离去了。</P>
二人入内对坐,祁桦笑道:“此处是我日常禅修打坐之所,并无外人打扰,可以随便说些话,不怕人听见。”</P>
“殿下倒是好兴致,还有静修的心情!不似臣等俗人,整日只在名利中奔波!”梁颢自嘲道。</P>
“梁相能这样说,便还不算太俗!”祁桦笑着将炭火点上开始烧水。</P>
“殿下适才所言,陛下欲还政于先帝之子,可有依据?”梁颢忍不住问了出来。</P>
“不是陛下想要还政于先帝之子,而是不得不如此!据孤在太医院的朋友透露,皇兄的消渴症极为严重,已很难治愈了。皇四子还小,皇兄恐怕等不到他长大了,如此一来,还政于先帝之子便是理所当然的选择,梁相需早做准备呀!”祁桦意味深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