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是林家还是要查实一些,不能莽撞,万一弄错了呢?”</P>
“可万一没错呢?”谢宣接过话头,“那么林家这个对手就是当务之急!诶?不对呀?如果陛下真有扶持林家、传位齐王之意,那么望州刺杀......”</P>
“是陛下的手笔,卫门司那几位不过是替罪羊!哎呀!”梁颢被自己的结论吓了一跳,连忙捂住了嘴巴。</P>
“若真是如此,那么陛下对秦王示好就是假象,杜延年也没有真的投靠秦王,她始终都是陛下的忠犬,在配合陛下演戏而已。我就说嘛,既然已经和好了为什么又大打出手呢?我原来以为柳明诚打杜延年是演戏,现在看来柳明诚是心里有数啊!我原本还担心陛下将秦王推上京兆府尹的位置,是有意使他的地位有别于晋王、齐王,可现在看来祁翀那小子就是陛下推出来挡刀的!”</P>
“殿下这番分析极为有理!那看来接下来我们的应对也要变一变了!”</P>
......</P>
禅房这番讨论谋划直到夜半时分才结束。祁翀此时万万没想到,仅仅因为林家两个人的任命便使得过分敏感的晋王一党的思维方向完全跑偏,也为接下来的许多事情的发展提供了转机。此为后话。</P>
次日,祁翀难得的多睡了会儿,一直到辰时才起了床。</P>
柳忱、柳恽已经用过了早饭等在外面了。</P>
“二弟,昨晚酒宴情形如何?”祁翀边喝着糯米莲子粥边问道。</P>
“唉!”柳忱叹了口气道,“才能大多平庸,不堪重用。有个司功参军叫姚岱的,还有个司仓参军叫沈嘉绘的还算是不错,至少问他们本职事务,能答的出来;还有个司法参军张思和,此人看上去倒是嫉恶如仇,对城中恶少胡作非为之事很是看不惯。至于剩下那几位嘛,不说一问三不知吧,也是十句九答错,不过是仗着世家子弟的身份混资历罢了。”</P>
“没错,没本事不说,一个个还傲气的不行。尤其是那个郑澹,言必称淄阳郑家,言语之间便是对我们柳家都有些看不上。说什么他们淄阳郑家是流传几百年的大家族,而我们柳家只是本朝才崛起的新贵,‘贵则贵矣,到底是底蕴不足,公子竟习小吏之道’!您听听这叫什么话?这不是当面骂二哥吗?气得我当场就想掀桌子然后再揍他一顿!”柳恽愤愤不平道。</P>
“哦?有这样的事?那你揍他了没有?”</P>
“没有,”柳恽讪讪道,“二哥不让!”</P>
祁翀正色道:“你记着,下次再有这种事,给我往死里揍!闹出人命我兜着!”</P>
“诶!”柳恽高兴地答应了一声,十分后悔昨晚没动手。</P>
柳忱苦笑道:“大哥,您是真不嫌事儿大呀!这儿是京城不是望州!”</P>
“就因为是京城,咱兄弟才更加不能怕事!在望州没什么牛鬼蛇神敢惹咱们,可在京城,咱们稍微软弱一点就容易被人家欺负!咱们不主动惹事,但也不能怕事!对了,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火你打算烧哪儿啊?”</P>
“就先查那些积案吧,您要是想把火烧旺,这倒是能做一锅好饭!”</P>
“嗯,可以。诶,老三,那个军巡使张峭怎么样?能用吗?”</P>
“身上还算是有点功夫,就是太圆滑了,又胆小怕事,一看就是那种谁都不得罪的主儿。这种人你让他去抓那些世家子弟,他不给人家通风报信就算是好的了!”柳恽撇了撇嘴,显然对这位军巡使没什么好感。</P>
“行,我知道了,这件事我来处理。你俩今天上午忙什么?”</P>
“我去衙门看卷宗,把那些积案整理个头绪出来。”</P>
“我去静山军军营看看,进京这些日子到处走亲戚,还没顾得上去军营呢!”</P>
“行,忙完了中午去鲁王府,别忘了!”祁翀嘱咐完二人,自己也吃好了早饭,小哥儿三个便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了。</P>
祁翀今日要去岐国公府,但不是去见岐国公,而是去拜访罗汝芳。</P>
罗汝芳是他的授业恩师这不是什么秘密,所以他可以大大方方地去拜访老师。</P>
罗汝芳授课、居住的外书房在岐国公府东路南侧,过了仪门右转便是,如今柳明诚的几个子女也都在此读书。</P>
书房正堂是罗汝芳休息之所,东厢是几位年长的公子练习文章之所,西厢传来郎朗读书声,显然是年幼的弟妹们初学经书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