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天章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任由主人撒气。好在祁翎人小力弱,倒也没有给殷天章造成太重的伤势。</P>
直到祁翎打累了,扔掉了鞭子坐在那儿喘粗气,殷天章这才忍着痛小心翼翼地问了适才在邀月楼发生的事,得知越王与那孩子的血竟然真的融了以后,惊呼道:“难道那孩子真是越王殿下之子?”</P>
祁翎闻言脸更黑了,他狠狠剜了殷天章一眼,问道:“你说,这滴血认亲会不会不靠谱?”</P>
“奴婢哪懂那个啊,那不是您那本书上写的吗?这书上写的还能有假?”</P>
祁翎闻言又从书案抽屉里找到了那本刚刚得到的古书《草堂笔记》,这本书的作者籍籍无名,但书中所记载之奇情轶事丰富多样,亦不乏隽思妙语、真知灼见,只可惜是个残本,中间多有缺页,也不知是何朝何代流传下来的。从书的内容来看,这本书的作者显然是个智者,他的记载不应该有假呀!</P>
祁翎掩卷沉思,难道那孩子真是七叔之子?那七叔以往对自己所说之事到底是真是假呢?</P>
不同于祁翎的满腹狐疑,谢皇后对于滴血认亲的结果是深信不疑的。</P>
“这滴血认亲的古法我也听说过,今日倒是第一次见。你是没见老七当时那脸色,跟要吃人似的。不过我不明白你干嘛如此热衷此事?你们不是结盟了吗?”</P>
谢宣坐在谢皇后对面,闻言默默从怀中掏出了两封信递了过去,谢皇后不解地接了过去,展信阅毕,脸色大变:“这信是哪儿来的?”</P>
“这第一封是一个小内侍送到我值房内的,等我看完信再出来找人时,人已经不见了,不知是受何人主使;第二封信是莫名出现在府里的书房内的,光天化日之下能将一封信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到我府里,估计只有韩炎能做到吧!”</P>
“那这信上所说之事......”</P>
“九成是真的。尤其是第一封信所说的狩猎那日之事,所述情节与那日的情况极为吻合,非在场之人不可能了解的如此清楚。至于第二封信所说的程学士府纵火一案,如今虽无法查证,但我相信那是真的,因为越王劝我放弃谢昕,与他和梁颢结盟就是因为那个案子,是他让我相信谢昕做了十恶不赦之事,而且已经被大理寺盯上了,罪证确凿,死罪难逃!”想到被诬陷、枉死的儿子,谢宣心里隐隐作痛。</P>
“那这么说一切都是祁桦的阴谋?他陷害小昕,让你们父子反目,最终逼得你不得不跟他联手保祁翎!是他一步步将谢家拉入局中的!他这是看上你手中的兵权了呀!这个老七,我倒是小看他了!”谢皇后恍然大悟。</P>
“哼,他想利用谢家,可谢家就那么好利用吗?”谢宣冷哼一声道,“若非眼下还有事需要他做,我早就......”</P>
“你早就什么?”</P>
“长姐,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何想要扶晋王登基?难道仅仅是因为跟晋王投缘?他跟壮武军的勾结又是从何时开始的?他跟刘琰之间又有什么勾连?”谢宣直直盯着谢皇后问出了连串的问题。</P>
谢皇后一惊随即明白了谢宣的意思:“你是说他有不臣之心?扶晋王登基只是个幌子?”</P>
“除此之外我无法理解他为何要这样做。”</P>
谢皇后沉默不语,算是认可了谢宣的推断。</P>
“这个老七,到底搞的什么鬼花样?有儿子不认,他要干吗?”对祁桦满腹狐疑的还有承平帝,此刻他正在正阳宫对林妃述说着今日邀月楼之事。</P>
“越王想做什么臣妾不清楚,但袁家想要什么臣妾却很清楚。”林妃笑着将削好的水果递到了承平帝手中。</P>
“你是说袁继训?”</P>
“是啊,无论袁妃与越王能否和离,这事儿都是皇家欠了袁家的,毕竟袁妃无辜,错在越王。陛下能补偿袁家的也就只有赦免袁继训一事了。”</P>
“那你说让他俩和离好还是不和离好?”</P>
“陛下,”林妃突然神色暗淡了下去,“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如果不能和离,您觉得越王妃还有活路吗?这世上总归是男人主事的,女子出嫁从夫,若不得夫君垂怜,早晚死路一条,颍川长公主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皇家公主尚且如此,何况其他女子?”</P>
这话令承平帝心中也是一动,今日袁妃的确也说过“唯有一死”这样的话,他原本没往心里去,如今听林妃这么一说,似乎袁妃已经打定了主意,若不能和离便以死相抗!可若真逼死了袁妃,则皇家免不了颜面尽失!想到这里,承平帝脸色也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