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明白了!”乔履谦点点头,“城墙没了,这处关隘也就不存在了,扶余人短期内无法在此建立防御、无法驻军,于我军而言,此处便是无人之境!
同时,我军将此城中粮饷物资劫掠一空,百姓亦无法在此生存,只能内迁。内迁其他城池之人不但会消耗更多的粮食,使城中存粮更加捉襟见肘,还会将战败的消息带至其他城中。如此一来,扶余军心必乱!此计甚妙,想不到这邹小将军年纪轻轻竟有如此算计,果真是天纵之才呀!”
“哈哈哈......是啊是啊......”祁樟愈发得意,暗自庆幸自己下手早!
韩邦杰却摇头反对:“诶——乔阁老,这你可说错了!邹将军固然有才,但首创此计的却并非是他,而是陛下!陛下正是用此计拆了南唐的城阳关,逼得南唐不得不与我朝联手共同灭吴!要说天纵之才,恐怕只有陛下担得起这个称呼!”
韩邦杰此言一出,众人纷纷望向祁翀,祁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算是默认。
祁榛、元震忙逢迎赞颂,韩邦杰愈发飘飘然,暗道,多亏与宫中走得近,否则这些事我又能从何处得知呢?果然还是宫中有人好办事啊!
他是得意了,却全然没有注意到祁樟、乔履谦那两张沉下来的脸。祁樟是恼怒自己替女婿卖弄的大好机会被韩邦杰毁了,乔履谦则是因为他提起了故国亡国之战,难免心有戚戚。帐中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罗汝芳见状忙出来打哈哈:“甭管是陛下首创,还是志博惯用,反正都是老臣的学生,老臣都一样与有荣焉!”
“哈哈哈哈......”
此言果然引来众人大笑,气氛略为缓解。
“没错!要说功劳,都是罗先生的功劳,名师出高徒嘛!”祁翀也笑道。
笑完之后,祁翀又转回了正题:“扶余那边防御如何?”
祁榛回话道:“目前与我军交战的是野代部和胥要部,这两部原本是扶余九部中排名第二、第三的,但自从前年他们丢了易州、平州之后,这两部势力大减,目前已经沦落到接近末位了。扶余名义上是一国,可实际上至今仍是九大部族各自为政。历代国主若自身实力强些,九大部族便会收敛一些,听调听宣,反之则会挟持国主为他们所用。而且,九大部族之间互相都有矛盾,又不懂得唇亡尺寒的道理,一家有难,其他人不趁火打劫便不错了,根本不会出兵相救,这一点在前次与扶余之战中已经有所体现。”
“那这么说野代部和胥要部是孤立无援了?”
“离野代部和胥要部最近的是壹氏,但与此二部矛盾最大的也是壹氏!滕主事目前就在壹氏做客!”祁榛神秘一笑。
祁翀点点头:“很好。既如此,就让盛钧和冯柯不必有所顾忌,放开了去打!邹浩那边也是,告诉他不要仅仅盯着西线,扶余东海岸也可以如此施为!石油再给他送一些过去,尽着他用,不必抠抠搜搜的,要打就打富裕仗!对了,杜相到易州了没?”
“哦,已经到了,今日刚收到的奏章,说是前日到的,不过盛钧在前线,二人还没见上。”罗汝芳答道。
“战事如果比预想的还要顺利,那么战后重建也是个迫在眉睫的问题,杜相带的人手怕是不够!”祁翀担忧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