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东西。”</P>
她一把扯掉了盖在头上的红布。</P>
眼前豁然开朗,连呼吸都顺畅了许多。</P>
“喔,原来是盖头。”</P>
她竟然是来到了新婚的当天。</P>
不过,谁能来告诉她,和亲公主也要走这种糟粕仪式吗?</P>
南国的君主不会突然就出现在这里吧。</P>
“那可不行,我是不会牺牲色相的。”</P>
算了算,这南国君主大概四十五了?</P>
比她这具身体大了二十五岁还多呢,当她爹都绰绰有余,还敢当她的夫君。</P>
真不大合适。</P>
这男人,可以大她两百岁,两千岁,甚至是两万岁。</P>
就是不能只大二十岁。</P>
“公主。”</P>
门外的侍女轻轻敲了敲门。</P>
公主心情郁卒,她们这些侍候的人也小心翼翼。</P>
“皇上派人来,说过会儿就过来了。”</P>
等会儿过来?</P>
还真要来啊,越娘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成婚。</P>
这洞房花烛夜,若是把人打晕了,她还能继续活着不。</P>
不会才来,就得走吧。</P>
“好,我,本宫知道了。”</P>
不管如何,人设先立住再说。</P>
转头看了看四周的布置,喜庆华丽,灯火通明。</P>
寝殿十分宽阔,就她现在坐着的床都将近有两个成年男子一般宽了。</P>
就更别提长度该有多离谱了。</P>
怎么还有点儿紧张呢。</P>
攥了攥手心,给自己打气。</P>
“咦?”</P>
手里有东西。</P>
是司长给她的锦囊。</P>
差点儿就忘了这救命的东西。</P>
那不怕了,若是这南国的老皇帝敢霸王硬上弓,她一粒药丸送他自娱自乐。</P>
绝对让他度过一个难忘的春宵。</P>
“吱呀——”</P>
门开了。</P>
来了来了。</P>
越娘重新把盖头铺在头上,坐了回去。</P>
“哒——唦——”</P>
是鞋底与殿中地毯的摩擦声。</P>
缓慢而轻软。</P>
来人并不多急切。</P>
只听脚步声的话,会以为这是个正在悠然散步的闲人。</P>
停下了。</P>
怎么没动静?</P>
这么静,怪让人不安的。</P>
“哗——”</P>
红绸盖头再度被掀起。</P>
越娘应势抬头,与红绸一道猝不及防地亮了相。</P>
盖头被夹在修长的指间,男人的眼里闪过一抹惊艳。</P>
“你叫英华?有乳名吗。”</P>
男人竟是意外的不丑。</P>
不光是不丑,还有些岁月沉淀出来的深邃。</P>
倒也能看出年纪。</P>
四十多的男子了,凡间与他一般年纪做祖父的大有人在。</P>
不过他身形保持得却很好,清瘦直挺,没有丝毫坍塌驼背的老态。</P>
声音也很独特,不粗粝,不温细。</P>
音色有点儿普通,但又多了些厚度。</P>
总之,叫人能听得下去。</P>
不是她以为的脑满肥肠、大肚便便的好色老皇帝的样子。</P>
越娘被他这问题问得一愣。</P>
她不知道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