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万万没想到李坤竟然会突然要包夜,心里委实觉得意外,难道这丽娘真的如此有魅力?
老鸨诧异地看你了丽娘一眼。丽娘却背过身后,安安静静地站着,看不见神情。不过,从背影看去,越发的楚楚可怜。
老鸨似乎明白了什么,暗暗冷笑一声,心里却十分得意,暗暗欢喜。
青楼发生金主相争之事并不罕见,老鸨虽然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但心里却是巴不得的,因为这样她可以获得更多的利益。而且金主之间斗气,惯例不会怪罪到老鸨身上。而且,这金主之间的争夺,明面上是斗气,其实斗的是钱,看谁更愿意花钱罢了。
像这样的好事,老鸨岂有不欢喜的?
不过,正所谓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该有的戏还是要唱了。
老鸨故意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拍手打掌地抱怨道:“公子,按照行院的规矩,你们金主之间发生争执,我们也没办法,只能你自己跟柳老先生协商了。”
说话间,便看见柳士元在小龟奴的带领下走了过来。那老乌龟连走路都有些飘,不知是喝多了酒,还是魂早就飞丽娘这里来了 。
李坤暗骂了一声,因为已经铁了心,倒也不紧张。
因为李坤在房内,柳士元却没发现他。
老鸨忙主动迎上去,拦住柳士元,抱歉地说道:“柳老先生,真是对不住,今晚突发了一些状况,有一位公子非要包丽娘的夜,我怎么劝阻都没用,那位公子已经强行进入丽娘的房间了。”
柳士元嘴角的两撇鼠须一抖,怒道:“岂有此理,哪个不长眼的竟然要跟老夫争夺丽娘?”
柳士元盛怒之下,声音越发显得尖利,刺得人耳膜难受。
老鸨忙又说道:“柳老先生,这金主相争之事,您也是知道的,按照行规,我也无能为力,只能靠你们自行协商了。不过,那公子年轻气盛,挥金如土,定然来头不小。以我看来,您不如今晚先让了他。”
老鸨故意把“挥金如土”四个字说得尤为响亮,明显是要刺激柳士元这个铁公鸡。这自然是老鸨惯用的伎俩。
柳士元果然受了刺激,小眼睛眨巴了几下,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即将脖子一扬,颇为硬气地说道:“不就是斗金吗?老夫怕他作甚?”
老鸨眼睛就此一亮,又继续挑拨道:“我看老先生还是先放弃了吧,来日方长,丽娘又不会飞了去,你改日再来便是,也省得跟那公子斗气,破费了钱财。只不过,凭老先生的名望,要是传了出去,倒是不太好听。当然了,这并不重要,并不重要。”
李坤在房间,自然把老鸨的话听得清清楚楚,自然也明白老鸨的用心,虽然在心里暗骂老鸨贪得无厌,但倒也希望她这样能够劝退柳士元。毕竟,他还是巴不得不要跟柳士元发生正面冲突。
然而,李坤还是不了解柳士元,而那老鸨阅人无数,早就把柳士元的性情掌握透了,知道越是这样越能刺激柳士元。
果然,柳士元大怒,一把推开挡住他的老鸨,一边往里走,一边怒冲冲地说道:“妈妈,你放心,老夫今晚豁出去了,花多少银子都不在乎。老夫倒要看看,是哪家不长眼的小子,竟敢跟老夫争风吃醋。难道他家老子没教过他万万不可得罪医生的道理吗?这仙居镇,谁敢不卖老夫的面子?”
“柳先生好!”
李坤见柳士元并不退却,知道今晚正面交涉已在所难免,索性主动迎到门口,冲柳士元一抱拳,并笑吟吟地主动问好。
柳士元猛地发现李坤,惊得一愣,小眼睛使劲眨巴了几下,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后,立刻惊道:“坤、坤少爷?怎么是你?”
李坤笑吟吟地看着柳士元,说道:“是啊,晚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老先生。晚辈还以为老先生潜心医道,不近女色呢。”
“食色性、性也。”柳士元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倒是你。”柳士元突然直直地瞪视着李坤,似乎突然有了底气,冷笑道,“坤少爷,你小小年纪,竟然背着父母,夜宿青楼。要是老夫告知你父,怕不揭了你皮去?再说了,你母亲尚在病中,你不奉病母,却来这里卧花抱柳,成何体统?老夫明日便去见你母亲,看你又待怎的?”
这老乌龟果真无耻!李坤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但脸上依然带着微笑,索性做出一副浪荡不羁之态,耍赖道:“父亲不在,母亲断然不会相信,就算你去说了,只怕也没用。到时候母亲反问,老先生如何知道,您又如何作答?”
“你,你——”柳士元气得胡须乱颤,竟而说不出话来。
李坤继续说道:“柳先生,今晚丽娘我包定了,您就别跟晚辈争了,晚辈就此谢过。”
柳士元突然眼睛一瞪,怒道:“不就是斗金吗?老夫倒要看看你这败家子能带多少银钱出来跟老夫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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