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那南宫山自己便是高手,竟然不自己教儿子武功,却请一个二十余岁的青年当儿子的教习先生。
这让李坤颇感惊讶。由此可见,这林悦定有过人之处。为此,李坤对他越发多了些好奇。
林悦视乎洞穿了李坤的心理,一边给李坤沏茶,一边微微一笑,淡然道:“李公子定然颇为诧异,在下年纪轻轻怎做得了别人的先生。”
李坤忙尴尬地一笑,说道:“岂敢!林兄的本事小弟刚才已经见识过了,小弟仰慕得紧。只是,刚才听见南宫少爷叫您先生,小弟还以为您是位老学究呢。所以,小弟是对这‘先生’的称谓有些误会,可见小弟见识浅薄,实在惭愧!”
林悦竟而一笑,说道:“这不怪你,说实话,在下也很不习惯这称谓。无奈南宫老爷子非要君宝少爷这么叫,我也没办法。搞得我为此不得不装出一副老成的样子来,否则对不住这称谓。”
李坤莞尔一笑。
因为“先生”二字,两人通过这么一番趣谈,竟然无形中拉近了关系,气氛也为之变得轻松了起来。
林悦的眼神尽管依然透着淡漠之意,但对李坤的态度明显热情了许多,连连给李坤沏茶。
两人又闲谈了几句,林悦开始试探着问道:“在下冒昧一问,李公子来仙落镇是特意参加一月后的历练大会的呢?还是来仙落镇散修的?”
李坤实话道:“不瞒林兄,小弟是来散修的。以后恐怕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了,以后免不了对林兄有所叨扰,还望林兄莫怪,且多关照才是。”
李坤说着,冲林悦抱拳一礼。
林悦忙谦让道:“不敢,在下也是散修者,以后互相关照吧。”
李坤诧异道:“小弟还以为林兄是专门教导南宫小少爷的,并不是来这里修炼的散修者。”
林悦微笑道:“李公子有所不知,我原本也是散修者,来仙落镇已经五年了。这些年来,我受了南宫老爷子颇多恩惠。南宫老爷子极为疼爱君宝小少爷。小少爷资质甚佳,但颇为顽劣,一般人罩不住他。偏偏在下跟小少爷颇为投缘,我竟能管束他一二。为此,南宫老爷子索性把小少爷托付给我照顾,倒不是要我教导他什么,不过是略微管束着他一些,不至于让他闯祸,或者受到什么危险而已。”
李坤听着,微微点头。
林悦又继续说道:“所以,我这个‘先生’,其实更多的是保护和陪伴,至于教导,不过是虚名而已。”
林悦这话自然带了自谦的成分,李坤对他越发多了一分好感。
林悦说到这里,略微顿了一顿,又说道:“想必李公子也听说了,南宫老爷子对散修者颇为照顾,在这仙落镇口碑极佳,几乎所有的散修者都知道君宝小少爷,大家自然对他也颇为喜爱和照顾。因此,在这仙落镇,即便是开放区,对于君宝小少爷来说,也根本谈不上有什么危险。所以,我这保护之名其实也是虚的。更主要还是对小少爷的陪伴和照顾。”
李坤连连点头,赞同道:“正所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这南宫老爷子为人好,自然大家要投桃报李,还南宫家族以友善的。”
“正是。”林悦含笑道,随即又对李坤道,“君宝小少爷跟李公子也极为投缘,甚至超过了当初对我的态度。南宫老爷子知道了,定然十分欢喜。”
林悦这话说得极为含蓄,但李坤还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似乎有意让他趁机跟南宫家族搞好关系,靠着这颗大树,以后在这仙落镇便多了诸般方便。
但是,李坤心里却为之一动,暗暗思忖道:“在这仙落镇的散修者极多,南宫山虽然对散修者颇为照顾,但断不至于对所有的散修者都一视同仁,不加区分的特别照顾。而这林悦年纪轻轻,南宫山却把自己最宝贝的儿子托付给他,足见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所以,这林悦也必然有着过人之处,否则怎么可能得到南宫山的如此信任?”
“这林悦虽然话说得轻描淡写,但话中定然有深意。”
“难道他是在试探我?那他究竟是希望我攀附南宫山呢?还是不希望我攀附南宫山呢?或者,他见我住到这里来,便以为我是特意冲着南宫山来的吧?”
李坤心里为之一动,却不露声色地看了林悦一眼,恰好林悦也在看着他。
两人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端起茶杯,以喝茶掩饰彼此的尴尬。
不过,李坤并不是一个趋炎附势之人,并不想主动去巴结谁。况且,他事先并不知道南宫山这号人物。住到这里跟南宫家成了邻居不过是巧合而已。如果林悦要为此怀疑他的动机和目的,那也只能由他去了。
为此,李坤索性不去理会林悦究竟有何企图,微笑道:“君宝小少爷活泼可爱,确实人见人爱。想必林兄跟他在一起,也是开心的吧?”
林悦含笑道:“这是自然。我生性淡薄,为人木讷。这几年与君宝小少爷相处,竟也受到他影响,开朗了很多。不过,性情却难以改变,依然不善相处之道,让李公子见笑了。”
李坤忙说道:“哪里,哪里。林兄过谦了。”
林悦又含笑看着李坤,说道:“李公子跟我不一样,你生性随和,想必以后在这仙落镇的散修者中,定能颇得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