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隐越发疑惑地问道:“那公子从何而知那白家是医药世家的?而且,公子是否能够确定你没有搞错对方?”
李坤自然不能完全以实情相关,只能半真半假地说道:“晚辈并没有见过白家人,但家父言之凿凿地告诉晚辈,这里确实有姓白的家族,而且,他们自称是医药世家。”
张世隐依然摇头道:“那或许是令尊记错了。也或者那姓白的欺骗了令尊。老朽可以保证,这一带确实没有姓白的医药世家。”
李坤只得苦笑道:“那晚辈只能让家父失望了。”
张世隐竟而起了好奇心,问道:“不知公子找白氏家族所为何事?如果是因为求医,倒不用失望。在仙居镇,名医还是有一些的。当然了,如果是别的缘故,那就请恕老朽唐突了,公子就当老朽没问过。”
张世隐有此一问,正是李坤所希望的。因为,在李坤此时想来,既然白灵儿并不是什么名医,就此打破了自己的计划,那就不能再指望她了。这样一来,势必要寻求别的办法。
既然如此,倒不如先试探一下这老先生,至于以后如何做,到时候视情况而定便是。打听一下这老先生的底细,即便不能如意,对自己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
为此,李坤直言道:“不瞒老先生,家父让晚辈打听白家,是因为据说白家是魂医,擅长针灸之术。家弟乃修炼之人,不幸伤了肉身,幸得元神不灭,故而需要魂医用针灸之术取元精养之。”
张世隐惊讶地看着李坤,说道:“原来如此!”
李坤叹道:“听老先生说来,那白家并非家父所了解的那样。如此看来,晚辈这次要让家父失望了,而家弟的元神养护也就麻烦了。”
张世隐突然问道:“公子可也是修炼之人?”
李坤惊疑地看着张世隐。
张世隐忙解释道:“公子不要误会,老朽没别的意思。只是,据老朽所知,这元神养护所需的元精是需要从别的修炼者的元神之中采取的。但这对元精提供之人会有所伤损,不是至亲挚友,没人愿意这样做。所以老朽才对公子有此一问。”
李坤没有立刻回答,反问道:“老先生也是修炼之人吗?”
张世隐难得地捻须一笑,说道:“老朽岂是修炼之人?不过,老朽潜心医学,不但要对药理有所研究,更要对人体有所了解。这种了解不能局限于人体内脏及经络结构,自然也要包括神魂等。这元精只有修炼之人才有。不管公子是否是修炼之人,既然替弟求医,想必应该知道这一点。”
李坤眼睛一亮,难抑激动之情地问道:“难道老先生会这种医治之术?”
张世隐愧然一笑,说道:“公子太高看老朽了。老朽不过一普通医者罢了,并不是修炼之人,平生也不过接触一些普通庄户人,虽也见识了不少疑难杂症,但于神魂医治,却未曾有过这种经历。”
李坤的心就此又是一凉。
张世隐又说道:“不过,针灸之术,老朽倒是略通一二。”
李坤忙又惊疑地看着张世隐,竟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一丝跃跃欲试的希翼来。
李坤不由心里一动,暗道:“难道这老头竟然有拿我试针之意?”
李坤所料不差,这张世隐确有此意。不过,李坤所不知的是,这张世隐是个医痴,对于那种未曾遇到过的,具有挑战性的治疗机会,有着别人难以理解的痴迷。一旦有这种机会,自然不肯轻易放过。
李坤心里砰砰直跳,忍不住问道:“老先生的意思是,您会这种针灸之术?”
张世隐竟然含笑道:“如果公子相信老朽的话,老朽倒是愿意一试。”
一试?!
这是能试的吗?
李坤很无语。
李坤竟然不敢看张世隐的眼睛,连忙避其眼神,含糊道:“多谢老先生相助之意。不过,且容晚辈再想想看。”
李坤不敢再面对张世隐,转移了注意力,这才注意到,大厅之中,寿宴已经开始。所有人的茶水都换成了酒水。大家都在忙着向金庄主敬酒。也有不少人趁机巴结商鼎。
李坤此时心里很乱,也无心理会这些。
恰在此时,突然大厅之外传来一个女子清厉的斥责声——
“好一个无情的云门宗!好一个自在的金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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