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一个声音蓦然响起。
“李公子,你怎么会云门宗的云门七劫剑法?”
李坤惊骇相顾,赫然看见金子鸣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林地边缘,自己竟然不知道!
李坤大吃一惊。不过,他立刻想起金子鸣修为也达金丹期,跟他同境界。而且,小的等级甚至可能比他高。所以,自己的神识没有发现他也就很正常了。况且,自己刚才神思恍惚,毫无警觉之心。
李坤略微惊怔了一下,便迅速回过神来,顾不得猜想他的来意,忙故作诧异地问道:“金庄主怎么跑这里来了?今天不是你的寿诞吗?”
金子鸣缓步走向李坤,犀利的眼神一直盯着李坤,一边走一边冷笑道:“李公子不是来给金某贺寿的吗?贺寿的宾客都走了,金某这寿宴岂有再开办下去的必要?”
李坤虽然听出了他话语中的讥讽之意,但猜不透他的来意,只得故意装傻,冲他一抱拳,歉然道:“实在对不住,在下确实失礼了。”
说话间,金子鸣已经走到李坤面前不远处,在一个距离不会让双方都感觉到压迫感的地方站定。
金子鸣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冷冷地说道:“只怕李公子原本就不是来给金某贺寿的。所以,这致歉也就不必了。”
没想到金子鸣如此老于世故,一下子就猜到了自己到金府的意图。
不过,既然对方是明白人,那自己也没必要跟他装了。
这一瞬间,李坤已经理清思路,料到金子鸣此来,定然是因为白灵儿所说的案情之故。难道他竟然想要知道真凶?这对他还有意义吗?
李坤诧异地看着金子鸣。
同时,更让李坤诧异的是,这已经过去快一整天了,金子鸣怎么会想到到这里来找人呢?
不会是巧合吧?
李坤觉得很有这个可能。
因为,金子鸣如何想要了解情况的话,自然要找白灵儿,在不知道去哪里找白灵儿的情况下,也自然会想到来李家村。因为在他看来,白灵儿既然是要替李家出头翻案,那她应该跟李家有关系。那她出现在李家村的可能性就极大了。由此找到这里来也就不足为奇了。
当然了,金子鸣在这里碰到自己,应该是个意外。
想通此节,李坤对于金子鸣的突然出现,也就不那么意外的。他唯一感到诧异的是,金子鸣为何要过问此事。
不过,既然他来了,总能搞清楚。
为此,李坤反而不急于去揣摩金子鸣的来意,而是必须先就自己的身份给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因为误会而跟金子鸣产生矛盾,甚至冲突就不好了。
其实,不用想,因为白灵儿在,自然只能继续用那个身份,那就是——李坤的故交。
这样一来,自己的动机和异常举动也都有了合理的解释。至于金子鸣相不相信,那也只能由得他了。
这一瞬间,李坤心思电转,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是以心里并不慌乱,但脸上却不得不显出尴尬之色,再一次冲金子鸣抱拳道:“实在惭愧。不瞒金庄主,在下前来贺寿确实是真的。不过,贺寿的同时,也确实另有所图。”
金子鸣见李坤坦然承认了,略为有些诧异,依然定定地看着李坤,问道:“那请问公子所为何来?”
李坤直言道:“为了李家惨案。”
金子鸣脸色顿时大变。
可以想见,李坤这个来意委实出乎他的意料。
过了好一会儿,金子鸣才从震骇中回过神来,看向李坤的眼神越发犀利了,并沉声道:“你究竟是谁?还有,你为何会云门宗的剑法?请如实说来,否则,别怪金某对你不客气了。”
李坤微微一笑,说道:“实不相瞒,在下乃李庄主公子李坤的故交。”
金子鸣冷笑道:“这么说来,你来金某府上,原本是冲着故交家人惨案而来的了?在府上偶遇那白衣女子,因为她说知道李家仇人,所以,你便尾随她而去,也是为了打听李家仇人的真正身份了?还有,你的云门宗剑法,感情也是从李师兄处学来的了?”
不得不承认金子鸣思路清楚,头脑灵活。
李坤由衷地佩叹道:“确实如金庄主所言,在下的心思逃不过金庄主的慧眼。”
金子鸣又是一声冷笑,而且,看向李坤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
李坤心里咯噔了一下,暗道:“难道我哪里说错了吗?”
金子鸣突然厉声道:“你撒谎!别的金某无法分辨,但这云门宗的剑法,你断然不是从李青山李师兄处学来。因为,李师兄根本就不会这套剑法。”
李坤惊讶地看着金子鸣,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故意来诈他的。
其实,说来也是惭愧,李坤从未见过父亲使过云门七劫剑法,他甚至都不知道父亲究竟是会还是不会。
不过,他以前想当然地觉得,既然父亲是云门宗的弟子,又放了外务,这必要的防身功夫应该还是会的,所以,理所当然地觉得他应该是会的,只是没有机会在自己面前展露而已。
况且,父亲一直反对他习武。因为,他觉得,武道是末道,修炼才是正道,所以,没必要把精力浪费在剑法这种武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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