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说完,左手屈指往空中一弹,半空中竟然立刻出现一根由真气凝结而成的香烛。那宛如实质的香烛已经“点燃”,发出香烛燃烧的星星之火。看上去十分的诡异。
看见这诡异的手法,别说那堡丁,就是李坤都惊得一愣。
堡丁就像见了鬼一般,顾不得害怕,连忙连滚带爬地往堡内跑去。
商家堡反应还是挺快的,那虚幻的香烛才燃了不到三分之一,便看见一个中年男子带了一帮堡丁气势汹汹地扑了出来。
那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商家堡的家主商昊然。商昊然乃商大奶奶之子,商鼎之父。商昊天死后,商昊然便成了商大奶奶之后的堡主继承人。所以是商家当然的家主,地位虽然不及堡主,但在商家也颇有地位。
商昊然刚才得到守门堡丁的通报,因为堡丁未能说得明白,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路人来扰。他正为爱子商鼎莫名失踪而心烦,正找不到发泄对象,竟然有人送上门来,顿时大怒,遂杀气腾腾而出。
当然了,商昊然能够成为商家的家主,自然不是脓包,见识还是有的。所以,当他看见半空中那支真气幻化出的香烛时,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刚才的怒气立刻转化为恐惧。因为,他知道,这“香烛”不是真气所化,便是妖邪之法。
如果是真气所化,那便说明来者修为极高,绝非商家堡能够招惹的。即便不是真气所化,而是妖邪之法,也一样不好对付。
商昊然不敢怠慢,连忙收起杀心,不安地迎出山门。
李坤并不认识商昊然,但见其年龄和气度,也基本料到了他的身份,忙退到一旁,把“主位”让给了老妪。
老妪见有人迎出,微哼了一声,似乎对于商家堡的反应还是颇为满意的,便屈指一弹,散了那香烛之气。那“香烛”也就随之消失。
商昊然已经看见老妪,自然不敢托大,忙拱手一礼,警惕地问道:“请问前辈来我商家堡所为何事?”
老妪看着商昊然,老气横秋地问道:“你就是商家堡的堡主?”
虽然老妪的语气听上去缺乏礼数,但商昊然并不敢计较,依然客气地说道:“在下商昊天,不是堡主,堡主是家母,她老人家不在堡中,有事外出了。不过,在下是商家当事家主,替堡主管些俗务。前辈有何吩咐,尽管说来,只要不是逾越规制之事,在下还能做主。”
商大奶奶有事外出?
李坤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心里一动。暗道:“不是说她在闭关了?如果出关外出,定然与商鼎有关。难道她去金府了?”
当然了,李坤并不敢问,只是在心里揣度。为此,免不了对金府的情形有些担心。但他相信金子鸣应该能够应对。
老妪见商昊然还算客气,脸色稍霁,点了点头,无所谓地说道:“你不是堡主也没关系,老身原本也不是来找你们堡主的。既然你是家主,那正好。老身要找商小蝶,你即刻让她来见老身,老身有话要问她。”
“商小蝶?!”
商昊然猛然听见这三个字,脸色大变,身体竟而微微一颤,几乎是不假思索地问道:“你是什么人?”
老妪说道:“老身的身份没必要告诉你,老身要找的是商小蝶,你只需交出她来便是。”
商昊然越发脸露惊惧之色,惶恐地看着老妪。
李坤见商昊然脸色不对,颇感疑惑,暗道:“尽管商小蝶被他们遗弃,但毕竟是自家人,没必要怕一个外人过问吧?他为何会突然如此害怕呢?”
过了好一会儿,商昊然才不安地说道:“商小蝶违反家规,早就被逐出商家堡了。这在仙居镇是人尽皆知之事,我商家堡也不怕丢人,在下也好多年没有见到她了。如果那丫头在外面闯下什么祸事,可跟我们商家堡无关。前辈要找她,请去别处吧。”
商昊然说这话时,眼神明显在闪躲,竟然不敢直视老妪!一看就是心里有鬼的样子。这断然不像是因为怕丢人的反应。
这一切自然落入李坤的眼中。李坤越发感到蹊跷,忙看着老妪,看她如何说。
谁知,老妪竟然扭头看着自己,眼神中似有询问之意。李坤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心知这事还是落到了自己头上,不由暗叫一声不妙。
老妪果然问道:“小子,他说的可是真的?那你又是哪里见到的那商小蝶?”
老妪的问询自然立刻引起了商昊然的注意,商昊然立刻用不善的目光看向李坤。
李坤受到商昊然不善目光的刺激,对商家压抑多年的恨意再难抑制,况且,他也知道,如果不能“交出”商小蝶,老妪这一关自己也是过不了的。为此,倒不如破釜沉舟,索性把这祸水直接引入商家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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