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忙看着商大奶奶,问道:“这丫头真是南蝶衣带入你商家堡的孽种?”
面对商大奶奶,老妪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孽种”二字,可见她对南蝶衣的恨已经深入骨髓。
商大奶奶见老妪当面骂商小蝶为孽种,略微愣了一下,就此意识到,像魂族这种尊奉“圣教”的部族,对圣女失贞之事断难容忍,因此,圣女所生的孩子,在他们眼中自然也是孽种了。
如此看来,这老妪未必会维护商小蝶这贱婢。只要老妪不维护他们,这丫头和李坤便不足为患。
这么一想,商大奶奶心里大安,忙迎合老妪道:“是的,不然的话,老身也不会将这贱婢赶出商家堡了。”
老妪从商大奶奶这里得到证实,便不再理会她,又看着商小蝶,冷笑道:“难怪你刚才说你姓南,不姓商。如此说来,你是要认这个娘了?”
商小蝶平静地说道:“我从生下来便不知道自己的娘是谁,我一直在商家人的欺负下长大,不到十岁就被赶出家门。那时,我恨我娘,为何只生我,却不养我,还仍由别人欺负我。所以,我跟南蝶衣并无母女之情。”
虽然早已时过境迁,但商小蝶说到这里,依然忍不住有些悲愤,身体微微发抖,以显其心里的悲愤和哀伤。
李坤情不自禁地将她搂得紧了些,以此给她安慰。
商小蝶并没有沉浸在这种不良的心境中,又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不过,我毕竟是她所生,这母女间的血脉关系却是否认不了的。”
老妪冷哼了一声,对此不置可否,又问道:“那后来呢?南蝶衣的魂灵为何要见你?”
南小蝶说道:“我当时也不知道缘故,我是后来才知道的。南,我娘虽然没有养过我一天,但她一直放不下我。便趁商家堡需要她化解祭坛怨灵之气的机会,要求商老婆子带我来见她一面。”
“为此,我才得以在这祭坛之中跟我娘的魂灵见上一面。不过,我当时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只当她是祭坛厉鬼。”
“那次,我娘并没能将祭坛的怨灵之气化解,最终怨灵之气还是爆发了,并冲毁了祭坛。你们现在看到的祭坛,是后来重建的。”
这个李坤和老妪都已经看出来了。老妪了然地点了点头。
南小蝶继续说道:“幸而当时我带着魂铃,是魂铃吸收了怨灵之气。同时,也把我娘的魂灵一并吸收了。”
“后来,我带着魂铃回到城隍庙,我娘的魂灵竟然又从魂铃中钻了出来,跟我相见,并告诉了我一些有关魂铃的事,并叮嘱我,务必要把魂铃送回鬼域魂族去。她说魂铃是魂族至宝,任何一个魂族的族人,都有义务保护魂铃。”
老妪听到这里,竟而点头感叹道:“还算她有点良心,没有忘了魂族人的使命。”
南小蝶冷笑道:“就算如此,你们不一样视她为罪人吗?我都替我娘不值,这样无情的家族,维护它还有什么意义?”
老妪怒道:“丫头,既然你是南蝶衣所生,便是我魂族之人,岂可如此亵渎我族?”
南小蝶嗤笑了一声,没有跟老妪争辩,又继续说道:“当时,李坤公子便昏睡在我住的城隍庙,是我娘替他续魂救活了他。这便是为何会在他的神魂中留下我娘残魂印记的原因。”
听到这里,李坤才完全解开自己复活之谜,心里免不了颇为感叹,同时,对南蝶衣充满了感激之情。
老妪竟然喟叹道:“如此说来,南蝶衣不但死了,而且,连神魂都已经灭了。枉费了我们寻她这么多年,还搭上了大长老的性命。实在可恶!”
南小蝶竟而恳请道:“魂族长老,不管如何,我娘已经死了,人死如灯灭,希望你们不要再追究了。这魂铃,你就拿去吧。归还魂铃,这原本也是我娘的遗愿,就算她有什么罪孽,就让我来替她承受吧。”
不等老妪表态,商大奶奶忙说道:“长老,我们之前确实不知道南蝶衣是魂族的圣女,她虽然确实为老身所杀,那也是因为她害死了我儿子。况且,南蝶衣原本就是贵族的罪人,长老寻她也是为了惩罚她。老身杀她,就算是替你们惩罚她了吧。”
“无耻!”
李坤对于商大奶奶的丑态,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怒骂了出来。
商大奶奶无暇理会李坤,忙又指着南小蝶,说道:“这贱婢是南蝶衣那贱人所生的孽种,长老不如把她带回去,也好给贵族一个交代。这贱婢自己也说了,她愿意替她的娘赎罪。要不,你就把她带回去替她娘受那神火之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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