谟母大长老就此脑子里轰地一声就炸了,竟而愣怔当场。她怎么也没想到老奸巨猾的稽长老会使出这么一招,把她逼上台面!
谟母大长老岂有不明白后果的?如果真让她出面审查南小蝶的话,不外乎两种结果。
第一种,如果在她的引导下,南小蝶最终无事,那么她就算没私也有私了,族人们自然记住了此事,今日当然无事,可以后她要再跟李坤合作救南小蝶,就再无可能了。因为,最终南小蝶被救走,恍然大悟的族人们一定会找她秋后算账,说她早有预谋。这个罪过可是她万难承受的。
另外一种结果,那就是南小蝶不醒事,不明白她的苦心,依然在广大族人面前表现出跟魂族决裂之心,那她也会因此给族人们留下一个极其不好的印象,其他几位长老,特别是稽长老,日后定然会借机寻她的不是。
当然了,这都还是小事,更可怕的是,如果南小蝶公然叛逆魂族,势必也将李坤彻底推向反面。此时已经失去战斗力的李坤,会不会在危难之时,拉她垫背呢?毕竟自己跟他之间是有秘密交易的。如果李坤公之于众,那她这个大长老也就当到头了,甚至会被处死。
以上两种情形,不管是哪种,对于谟母大长老来说,都是两难的。当然了,如果不是她出面,又另当别论,最起码任何结果都不会直接把火烧到她身上。
想到这里,谟母大长老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心知这个烫手的山芋,断断不能接。
为此,谟母大长老立刻醒过神来,忙说道:“稽长老开玩笑的吧?老身岂能沾手律法之事?”
稽长老要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丢给谟母大长老的心意已决,岂容她轻易推脱?不等谟母大长老把拒绝的话说完,忙对巴彦族长和长老院的其他几位长老说道:“今日的情形不如以往,因为关系到现任圣女,事关重大,不能不慎之又慎。我虽然是执法长老,但你们都清楚,以前并没有单独审理过如此重大的案件,单独处置的,都不过是一些普通族人所为的一些鸡毛蒜皮的小案件而已。”
谟母大长老连忙说道:“你是执法长老,你都不能审查的案子,老身又怎么能审?这原本就是执法长老的职责,岂能随便推给别人?”
稽长老忙又说道:“大长老此言差矣,我并不是要推给你,不过是请您帮忙询案而已。今日,我们长老院的所有成员都在这里,就算是我们大家一起会审此案吧,这应该也是附和程序的。请大长老出面,也并不是就把这个案子的审判权交给大长老了,而是请你当着我们先问问案情而已,至于最终结果,并不需要大长老下结论,到时候我们长老院的全体成员共同会商而定就是。”
稽长老这话说得非常有水平,很轻松就把责任推给了整个长老院,而且,因为只是询案,让大长老出面并不算是审判案子,如此一来,让大长老出面也就算不得违规了,反而是为了慎重办案的需要。可以说理由十分的冠冕堂皇,让人无可辩驳。
然而,谟母大长老很清楚,南小蝶之案,关键在询问,只要问出了事实,哪里还需要会商判案?只要她一接手,她就必然要面对最终的结果。这不过是老奸巨猾的稽长老找的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而已。
谟母大长老这次算是真正领教了稽长老的手段。
谟母大长老刚要继续坚辞,巴彦族长竟然摆手止住了她,含笑说道:“大长老,稽长老说得也不无道理。此案事关重大,必须要慎重处理,本族长以为,毕竟还是你比较了解南小蝶,而且,南小蝶也向来比较敬重你。由你询问此案,确实有他人无法比拟的便利之处。既然如此,那就辛苦你先询问一下吧。当然了,稽长老也说了,最终判决不用你下结论,到时候由我们长老院的人一起会商而定就是了。”
谟母大长老怎么也没想到,巴彦族长此时竟然会出面支持稽长老,而把她推上风口浪尖!难道他不知道自己的苦衷么?
巴彦族长的出面实在是太过出乎谟母大长老的意料,以至于她因为太过意外而愣住了,忘了要继续坚辞。
见谟母大长老不说话,巴彦族长和其他几位长老便以为她是同意了。
为此,巴彦族长又含笑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那就这么定了,大长老,请您开始讯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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