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为可怕的是，信任这种东西，都是一旦裂开哪怕一极小的口子，就会接踵而至铺天盖地引起一连串的反应。</P>

林思暖不知道如何回答。她茫然将脸别向一边。突然嘴唇蠕动着，混沌着道出一句：</P>

“阿修，你是不是不行？”</P>

修绎差点将水喷出来。</P>

他猛然一回头，直直盯着她。</P>

脸上瞬间变换着丰富的色彩。再也苟不住那副万年冰山脸的表情。</P>

差点想一把将这口无遮拦、说话匪夷所思的女人按至床上，狠狠教育教育她一顿，让她知道自己到底行不行。</P>

她的心中此时拧巴得很。说这话完全就是想气一气修绎。以此扳回一星半局。</P>

不过话一出口，见男人的脸色逐渐变得阴翳可怕，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过分和荒诞的话。</P>

她又迅速道歉：“对、对不起，修绎，这话不是我说的，我全是在开玩笑……”</P>

刚才的话，简直就是赤裸裸的骂人！</P>

我疯了，对修绎讲这个？</P>

林思暖慌不迭道歉。脸上挂着明显的惊恐。</P>

修绎朝她步步逼近。</P>

“你是不是不行”－－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P>

“哦？不是你说的？那是谁说的？”</P>

男人打量着她，缓缓吐字。</P>

愤怒之余，修绎也奇怪，林思暖的性子温婉内向，不像能吐露出这样带着“粗鲁感”的句子。</P>

他倒要搞个明白，谁胆敢对着他的女人，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恶语。</P>

“是、是……”</P>

想到琳琳，林思暖下意识闭口。</P>

生气就生气好了，为何还要追问谁说的。</P>

林思暖极其后悔自己刚才说什么不是自己讲的这话。</P>

修绎将她逼至墙角。因愤怒脸色铁青。</P>

他用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发丝：</P>

“告诉我，谁说的？”</P>

林思暖绷着身子，紧咬着牙。</P>

在他跟前，从没有这样紧张过。</P>

“其实，就是我说的。方才，是我为了不惹你生气才……”</P>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P>

刚才她的语气和神态绝不像撒谎。</P>

不会以为，我连这点分辨力都没有吧？</P>

“别骗我。”</P>

修绎的语气骤然降了十个度。</P>

让她下意识心中一抖。</P>

“我……”</P>

“别骗我。我不喜欢撒谎的人。”</P>

面前的男人变了个人似的，将追根问底、偏执的风格演绎到极致。</P>

从他的眼睛里，林思暖知道，他定是要刨根问底了。如果不告诉他，一定会做出什么她无法预料的事情。</P>

林思暖稍稍平复说：</P>

“好。我告诉你，你别生气。就是开玩笑说的。我和琳琳一起讨论关于各自的男朋友来着，所以，所以……”</P>

修绎叫她把当初的细节详细描述一遍。</P>

林思暖努力回忆，含含糊糊给修绎讲了当时的情景。</P>

“琳琳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担心我而已，修绎，你别多误解了，刚才是我不对，我再也不说这种话了……”</P>

林思暖几乎是在恳求。</P>

修绎若有所思地，一遍遍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P>

却令她心里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