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竖起一根手指。

“你承诺将会对我开放所有的记忆，并且我承诺我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以及一切你真心在乎的人的行为，最后带着这个秘密躺进坟墓。”

看着尼克竖起的一根手指，伊拉有些不敢置信。

“就……这样？”

“你低估了我一心想死的决心啊。呵呵……经历了七百年的岁月，我什么没有见过，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能诱惑得了我的东西了。”

看到伊拉脸上惊愕的表情，尼克笑了起来。

看着尼克脸上自信的笑容，伊拉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牢不可破的誓言，正如其名，这个实验是牢不可破的，如果一方打破了这个实验，那么他就会立刻死去，而且因为是烙印在灵魂深处，所以除非你亲手把自己的灵魂给切下一大块，否则是无法转移誓言对象的。

的确，或许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诱惑得了这位长生者的事物了。但另一个世界呢？而且还是比伊拉现在所在的世界发达得多，兴盛得多的世界。

但是，既然人家老头子都说放心放心了，那就答应了吧。

只不过真这样做的话，伊拉心里总有一种古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好像他把尼克给绿了一样，但是相比于现实世界中把人给绿了，又更偏向于看本子看片，多了一种隔着屏幕的感觉。

虽然形容有点怪，但确确实实是这种感觉的感觉。

“嗨，别想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卡格罗猛地拍了一下伊拉意识体地脑袋，指着现实世界中的尼克大声喊道：“现在，就去告诉他，你同意这么干，然后马上执行！”

也是，纠结那么多干嘛，反正大家都已经做好了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觉悟了，那就直接上吧。

“既然勒梅先生这么说了的话，那就这样来吧。”伊拉沉声说道。

“好！我现在就去把佩雷纳尔叫过来！”

尼克猛地站了起来，脸上的喜悦根本抑制不住，趔趔趄趄地往门外走去，因为走得太急还差点摔倒。

看着尼克那如同买彩票买中头奖，急匆匆出门兑奖似的背影，伊拉坐在椅子上沉吟了一会儿。

“总觉得我这样太缺德了。”伊拉如此对卡格罗说道。

“啧，婆婆妈妈的。心里过不去那你就随便找个什么神什么的忏悔一下吧。”卡格罗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明白。谢谢你，泰罗。”伊拉说完，意识就回归了现实本体，完全不理会因名字被叫错而恼羞成怒的卡格罗。

站起身，找了个顺眼的方向，伊拉虔诚地闭上眼睛，双手十指相扣放在胸前，低着头在原地站了半分钟，将他脑子里能想出来的那点基督教忏悔词句给过了一遍后，就重新坐了下来，仿佛刚刚的忏悔完全没有发生过似的。

又是一段时间过去，随着门口处‘滴——’的一声，勒梅夫妇先后走了进来。尼克一脸洒脱，佩雷纳尔向伊拉投来的目光里满是欣慰。

“开始吧，佩雷纳尔将会作为我们的见证人。”

简单说了一句后，尼克便直接来到伊拉面前坐下，向他伸出右手。

伊拉也伸出右手与尼克相握，佩雷纳尔将魔杖头点在两人握在一起的两只手上。

伊拉率先说话了。

“勒梅先生，您愿意承诺在看完我的一切记忆后，不会对我本人造成任何形式的伤害吗？”

尼克笑了。

“我愿意。”

一道细细的，耀眼的火舌从魔杖里喷出来，如同一根又红又热的金属丝，紧紧缠绕在少年和老人紧握的两只手上，缓缓旋转着。

“您愿意在看完我的记忆后，不对我所在乎的人，以及所有在乎我的人造成任何形式的伤害吗？”

“我愿意。”

“您愿意在看完我的记忆后，不将这份秘密以任何形式透露给除您之外的人，最终带着它离开这个世界吗？”

“呵……我愿意。”

三道火焰构成的细丝缠绕在老人与少年的手上，缓缓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