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昊？他就是革命军的首领？林玄风的顶头上司？苏子零瞪大了眼，这个看起来四十多岁，面容普通，穿着休闲便装，走路散漫的人？</P>

就在这时，方昊轻轻瞟了他一眼，苏子零立刻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拍拍身上的土迅速地站起来。眼神，真的有点可怕。</P>

“说吧，又有什么事让你不想干活了？偷跑到我这里来。”</P>

“没什么，就是派两个新人去谈判，结果不尽如人意。虽然这也是在意料之中，可这心里就是不太爽快。”</P>

“刚好，来和人打一架。”周立诚指了指苏子零。</P>

“可别，和年轻人打架还不得说我欺负小朋友。”方昊这才正儿八经地看了一眼苏子零，随后又说道：“要不，我陪您过两招？”</P>

周立诚摆了摆手。“说吧，陆显想要什么？”</P>

“在即将开发的土地中划出八百平方米，还要参与建站。”</P>

“给吧，土地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参与建站嘛，也不是不行。就像当初电被研究出来以后在全国推行一样，悬窗的历程也不能改变，陆显想要的不是技术与操作，他是想找到一块儿敲门砖。”</P>

“不过方昊啊，容我提醒你，别忘了最初咱们想要的是什么，革命还远远没有成功，就想着利益与制衡了？”</P>

“周老教训的是。”</P>

“陆显是个懂礼数的人，向来崇尚共同利益，他想必也让步不少了吧。”</P>

“这个倒是，北中和北城的两块儿土地，他们可以免费提供十年。”</P>

“这就是了，怎么，你还杵在这儿，是想让我替你给那些财阀谈判？”</P>

“这个当然不是。”</P>

“那还不快滚？时机稍纵即逝。”</P>

待到方昊走后，周立诚转头对苏子零说：“革命军和陆氏做交易，要了陆氏在北中和北城的两块儿荒地来建造悬窗站，子零，你可听明白了？”</P>

苏子零下意识地点点头。</P>

“行了，训练时间结束了，回去吧。”</P>

苏子零上到飘着月季花香的庭院里时，方昊已经不见了。他抬头看向天边，悬窗飞行在层层包裹着落日的云层中。苏子零转过街角，往家里走去，在他跑过一个广场时，他看向马路对面的显示屏，他呆站在原地看了片刻后，又很快跑动起来。</P>

吃过晚饭后，苏子零决定继续跟着安言出门散步，小苏想把剩下的拼图完成便不打算再出去。时间一晃而过，盛夏已经快走到尾巴了。今晚夜色依旧朦胧，空气中安静地只能听得到蟋蟀在鸣叫。</P>

“今天晚上没有风啊。”</P>

“是啊。”安言停下来，“你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吧。”</P>

“你怎么知道我有话想说？”苏子零反问。</P>

“你看我好多次了，眼神也很明显，从一进屋就是。”</P>

“好吧，勉强算是一个情报，方昊下午来找我师父了。说打算要两块地在北中和北城建造悬窗站。”</P>

苏子零简单说完，不知为何，嘴巴变得口干舌燥。他看向安言，期盼能从他的表情里看出点什么变化来，但很显然，安言面无表情。</P>

又来了，安言总是这样，什么事都波澜不惊。</P>

“我看出来了，方昊是故意来找我师父的，我师父也是故意把话说得那么明白的。他们就是想让我告诉你，可是为什么呢？我不开心，他是我师父耶，感觉他帮着别人利用我一样。”</P>

“别乱说，你师父是为了你好。”</P>

“哼，他对方昊更亲吧。”苏子零不满地嘟了嘟嘴。他们又走了一会儿，天上轻飘飘的云很快就散去了，露出暗淡的月光来。</P>

“我知道。”安言开口说。</P>

“知道什么？”</P>

“知道方昊为什么要去找你师父，让你再拐弯儿抹角地告诉我这些。”</P>

“为什么？”</P>

“很简单哦，不妨你先自己想想？”</P>

安言说完，朝一旁的矮石板凳上坐过去，云层散掉之后，突兀地刮起了一阵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