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玉真仙 !
一见黑脸前辈的真容,杨月娘登时一怔,美目中划过一丝不可思议之色,惊慌的后退了几步,靠在了冰凉的车壁上。
她这才惊觉,自己身处飞行道器之内空间有限,压根避无可避。
“陈前辈。”
杨月娘怯怯弱弱的盈盈一拜,脸上升起了一丝红晕,一副小女儿家的神态流露无疑。
她知晓前辈是在调侃她之前诓骗何浩炳,乱扯虎皮保命的行为。
可谁能料到,如此一位赫赫有名的元丹大修,竟会在沧极宗的荒岛上出现?
杨月娘心跳加速的暗暗祈祷,前辈千万不要怪罪下来,她当时也是被逼的急了。
看着此女手足无措的表情,陈平并不觉得好笑,反而脸色一阴的缩了缩眼睛。
他刚显现了真实的相貌,杨月娘便一眼认了出来。
证明此女通过某些渠道,提前了解了他的情报。
这可不是个值得沾沾自喜的消息。
因为脚下的地界乃是距离海昌足足十几万里的琉璃海!
看来,那场族战的影响,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
至于源头,现在也没必要追查的了。
跑了两个邓族的筑基不提,碎星门的一众,包括陈家本族的修士,在灵石的诱惑下,嘴巴都不可能严实不透。
“呵呵,本座如今名气冲天,七凰商会功不可没。”
陈平双眼一眯,冷厉的想道。
在何浩炳、佟鹭两人的记忆里,他搜到了一份相同的资料,新秀榜。
此榜是由双城修炼界的一个大型商会编订的,囊括了元燕群岛南部两成海域,几乎所有元丹初期修士的情报。
若仅仅是一些简单的介绍也就罢了,关键七凰商会还给众修做了个毫无根据的排名。
而他陈平力压揽月宗某位变异灵根的真传,名字高居榜首。
这岂不是明晃晃的在坑他!
所谓的捧杀,莫过如此。
此时的陈平牙根直痒痒,恨不得一剑挑翻七凰商会。
当然,目前只是一个不太实际的念头。
驻地坐落在浮幽城的七凰商会实力强悍,会主据说是一名假丹修士,和某个金丹宗门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七凰商会。”
陈平冷声一笑,彻底记住了此家的名号。
那邓族的元丹种子邓玄逸,似乎是被邓奉城派去双城落根。
说不定这份新秀榜的背后,隐藏着此子的手脚。
邓玄逸天资优异,是陈平非除掉不可的对象。
不过,琉璃海到双城还有十几万里的海路,他暂时鞭长莫及,还是待日后去了双城再暗中查明。
另外,他在新秀榜上,发现了一些打过交道的人名,有金照恒、杨帆影、宫灵珊等等。
其中,揽月宗真传沈绾绾排名最高,位列第五。
一晃多年,她应该也步入元丹中期了吧。
陈平目光一闪,也不知陈向文那是否顺利的结交了沈绾绾。
这时的杨月娘,看见陈平的神色阴晴不定,不禁露出几分忐忑不安之意。
“月娘既然说过要做前辈的侍妾,就没有想反悔的意思。请前辈放心,月娘定会信守承诺,不会有何怨言的。”
话语一毕,杨月娘的面庞已经一片红彤,仿佛熟透的灵桃,让人食指大动。
眼下,陈平是沧极宗唯一的救命稻草,自己想方设法也要把他拉回宗门助拳。
有此实力通天的元丹大修在,即便沧极宗胜不了佟家,亦不会轻而易举的落败。
“杨仙子可是灵体天成之修?”
陈平抬了抬眼皮,不冷不热的道。
“啊?”
杨月娘忽感胸口一阵窒息,神魂仿佛经受了严酷的拷问,呆滞了半天才苦笑的道:“没有,月娘只是上品的水灵根。”
“哦,那大可不必了,侍妾之言就此作罢,仙子不用挂在嘴边,还有,以后不得打着本座的名号牟利,这次就饶恕你一回。”
陈平挥挥袖袍,一脸平静的道。
此女的绝色姿容,无法在他心中升起一丝的涟漪。
他可不信杨月娘真心做什么侍妾,多半是有目的且无奈之举而已。
侍妾虽比炉鼎、侍女强的多,但也不会有哪位筑基巅峰,有望元丹的女修,会心甘情愿的做他人的房中之物。
况且,接下去的百年是他谋求金丹的关键阶段,怎么会将心思放在其他的方面!
“多谢前辈谅解。”
杨月娘勉强的一笑,心底满不是滋味。
她可是琉璃海公认的两大美人之一,沧极宗的下任掌权修士,多少男修梦寐以求的道侣情人,竟被前辈不耐烦的嫌弃了。
“杨仙子,你往外面瞧一瞧。”
陈平散去禁制,一手拉开车帘,似笑非笑的道。
听他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杨月娘一回神,顺着窗户看去,顿时惊喜万分的道:“月娘多谢陈前辈的援手之恩,如果本宗能渡过难关,师尊定然有所报答。”
因为这条路,正是回沧极岛的方向。
“笛道友是陈某的好友,沧极宗遭难,陈某又恰巧碰上,当不适合置若罔闻的。”
盯着远方的云海,陈平正气凛然的道。
自然,他口中的冠冕堂皇,只是说给杨月娘听一听。
笛尧仙坐化之后,沧极宗无论如何都守不住九阳真火梳这件名声远播的异宝,倒不如便宜他了。
再者,马无夜草不肥,奇渊散人身价不菲,游历双城修炼界前,他还想着发一笔横财。
虽说插足琉璃海的道统之争可能会加深揽月宗的忌惮,风险不低。
但他自负有避源丹的遮掩奇效,只要找不到他的踪迹,仍旧是比较安全的。
陈平并非优柔寡断之人,该做就做,过程谨慎些便是。
……
沧极岛,一团紫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渡口,直至深入了百里后,速度渐渐放缓,高度也随之降的越来越低。
绵延百里的矮林开始稀稀落落,忽然前方出现了数座并排一起的百丈高山,葱葱绿绿,山势颇为的险峻。
陈平一捏诀,驭风车光华散尽,四平八稳的停在了一片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