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怒道：“为何不行？本尊现在这样，都是被你砍得？”

周凯撇嘴：“要不是我，你现在还是黄泉之下的一条咸鱼，只怕永无出世的可能，斩你神体，那是你出来的代价，是你的劫数，我只是替天行道，你不谢谢我为你夺得一线生机，还怪上我了？你这人没有报恩之心，不是个好东西。”

女人懵了。

这特么，还能这么解释的吗？即便是本尊生前，也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啊！

不过仔细想想，也不是没有道理哈。

自己修行的那种神体，本身就是掠夺黄泉之力，属于逆天之术。或许在黄泉之中可长存，未来却是要面对无尽枯寂，枯燥，就好像一块长生的石头，有什么意义？只是在黄泉之下千年，自己就受不了了那种寂寞，或许，这个人的出现，还真是自己的一线生机。

嗯，不对，本尊怎么还为他着想，这特么就是个无赖，败类，人渣，本尊残留的一点本源之力，就是被他砍了两次。

念头转动，女人看着周凯道：“本尊现在只剩下很少的本源，根本无法修行，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人间转生，重头开始，本尊去人间，又不是为祸，为何不行？”

周凯狐疑的看着女人。

女人认真道：“本尊可以用本源发誓，如果本尊说假话，让我魂飞魄散，永坠无间地狱。”

周凯道：“既然是投胎，为什么不去六道轮回？那才是正规的途径吧？”

女人淡定道：“本尊和地府有过节。”

奥哟厉害哦，能和地府对的来，还没有被抓起来下油锅，难怪在黄泉中也能横行霸道。

“还是不行，人间的生命，都是六道轮回安排好的，人家投胎的早有数了，你要去插队占名额算啥？那不是等于让我抹杀一个新生命吗？这不行。”周凯依然摇头。

女人气的脑阔疼：“人间转世，不一定要重新投胎，本尊可以选择夭折之人，这样还避免了胎中之迷，也不会抢占别人投胎名额，这样你满意否？”

“还是不……”

“你说要怎么样才行。”女人不解释了，只是看着周凯，眼神恶狠狠的，怎么也掩饰不住。

周凯道：“我带你去人间，你以真名对天道起誓，认我周凯为父，供我驱使百年，不得违反，否则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女人长发飞舞起来，目光深深的看着周凯，咬牙切齿：“本尊……”

嗯哼？

周凯不甘示弱的和女人对视。

在玄黄学府图书馆也不是白泡的，周凯看过许多种誓言之论，据说是等级越高，修为越强之人，与道契合越高，誓言约束力越大，一旦发誓便对天道有影响，如果不遵守誓约，必有劫难临身，后果严重。

女人这种能够怼地府，栖身黄泉的大佬，肯定发誓更有效。

不过说起发誓，周凯就想到了叮咚大佬，也不知道日后自己等级高了，发誓不鸟又如何？叮咚大佬，怼的过天道吗？

“答应你了。”对视片刻，女人开口。然后它死死看着周凯，一字一句的继续道：“本尊武曌，今对天道发誓，认周凯为父，供其驱使百年，换取人间转生之契机。若违誓言，天地共弃，万劫临身。”

话落，女人武曌看向周凯，冷冷道：“满意了？”

周凯笑了：“叫爸爸。”

武曌冷冷开口：“爸爸。”

周凯不满意：“你叫的莫得感情，你对你亲爹也是这么称呼吗？”

武曌皱眉。

周凯道：“再来一声。”

武曌气的牙痒痒，恶狠狠的瞪视周凯片刻，脸上挤出了一个微笑，艰难的用柔和语气道：“爸爸。”

“再来一声。”

“爸爸。”

“再来一声。”

“你够了。”

……

“嘿嘿，还需要调教啊，要知道求人是一种技术活，在自身困难到无以复加，却面对一个能够帮助自己度过难关的人时，什么样的低声下气和羞辱都能忍受的下来，这样，才不失为一个人才，有东山再起的可能。你这修行不到家。”周凯一脸不满意。

武曌冷冷看着周凯：“本尊不会向任何存在低头，即便是地府亦如此。”

“叫爸爸。”周凯微笑。

武曌：“……”

“废话少说，带本尊去人间，本尊神体被斩，神魂无依，无法长存。”武曌气恼开口。

周凯笑道：“不要慌，都是小问题，现在我还想问问这边的情况呢，你说这里是幽冥死境？然后呢？”

武曌看着周凯，突然感觉到了一种无力，这是一种久违的感觉，那时候，它还是人，还是至高无上，却总被几个人气的无可奈何。

没想到，死后横行无忌，睥睨四方，即便跳入黄泉也不肯屈服的它，又体验了这种感觉。

是什么让我选择了屈服？

武曌回忆千年，若有所悟。

是寂寞，是空虚，是老鼠精的无底洞，少了孙悟空的金箍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