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人和叶家人一路磕磕绊绊的,终于在关城门之前到达了县城</P>
梁母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知道,进县城还要一人交两个铜板</P>
看着身后乌拉拉的一群人,可把她心疼坏了,早知道就不把家里的孩子带来了</P>
叶平顺好歹是个秀才,也来过县城,对这个规矩倒是习以为常了</P>
但一家子人口那么多,付出去那么多铜板也很肉疼</P>
彼此双方都在想着,怎么从对方身上找补回来</P>
找了几个人打听之后,终于来到县衙门口</P>
县衙门口的衙役,看着呼啦啦走来的一群人,眉头挑了挑,“衙门重地,不可在此逗留,闲杂人等速速离开”</P>
梁母抹了把眼泪,“官老爷,我们快被人欺负死了,我们是来告状,找青天大老爷为我们申冤的”</P>
叶平顺:“我们的确是来找县太爷申冤的</P>
还烦请这位衙役小哥告知我们需要走什么流程吗?”</P>
衙役倒没为难他们,只是说,“我们县太爷清正廉明,一心为百姓做事,有冤情击鼓鸣冤,县太爷就会升堂审理案情</P>
但你们来的不是时候,县太爷去视察民情了,归期不定”</P>
一群人傻眼了,他们费了那么大劲,才折腾到这里了,钱也花出去那么多,就得了这么个结果,谁甘心啊?</P>
梁母哭着说,“官爷,我们一家子老老少少,个个身上都带着伤,要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和冤枉,也不会拖家带口,费尽千辛万苦来到这里</P>
如果这次就这么回去,下一次不一定还有命来到这里</P>
求官爷发发善心,给我们指个明路吧</P>
要不然我们一家子真没活路了”</P>
衙役是个年轻小伙子,看着鼻青脸肿、披头散发、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老妇人,被同样一个鼻青脸肿的老头背着,一眼看去,瘸的瘸腿、吊着胳膊的吊着胳膊,鼻青脸肿的也不在少数</P>
甚至其中还有好几个孩子,看起来都很狼狈</P>
“县太爷没在,但是师爷在,你们可以击鼓鸣冤试试”,能不能行他就不知道了,毕竟他也是新来的</P>
梁母本来想让梁父背着她上前击鼓的,但叶平顺抢先一步</P>
鼓被敲响,一群人很快就被衙役带进了衙门</P>
县太爷没在,自然不可能升堂</P>
师爷受理案子,两家人又开始吵得不可开交</P>
整个大堂就像有几百只鸭子呱呱叫</P>
师爷眉头都快打结了,干脆起身,站在凳子上大声吼,“肃静,肃静”</P>
两家人安静下来了,师爷才整理了下帽子,提笔准备记录,“一个一个的说”</P>
梁母这回抢先一步,声情并茂的把叶家人说的猪狗不如,自家人就是悲惨的小可怜</P>
叶家人在一边个个脸黑如铁</P>
轮到叶家人的时候,叶平顺好歹读了几年书,骂人不带一个脏字的,把全部责任推向梁家那边</P>
最后,师爷放下笔,揉了揉酸疼的手腕</P>
“案件已经受理,谁是谁非也不是公凭嘴说</P>
现在县太爷不在,自然不可能升堂审理</P>
你们这算是挑事斗殴,不仅严重影响风气,还互是凶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