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德和向折花并没有顺利回到能够遮风避雨的旅馆客房。
在踏进旅馆的那一刹那,利德忽然一手按在向折花的胸上,反手把她推了出去。自己则踹开门板撞飞了两个刺客,其中一名刺客的刀划破了利德的手臂,血混着雨水染红了旅馆的地面。因为雨水不停稀释伤口附近血小板的浓度,伤口变得极难愈合,利德也并不在意,任由血流个不停。
利德抬头向上看去,风吹起楼上几间房屋的窗帘,露出了溅满鲜血的玻璃。
似乎是利德与向折花离开旅馆之后,这里遭到了入侵。看上去对方并没有留下任何活口,包括住店的无辜客人,也包括经营客栈的掌柜与伙计。利德眯起眼睛,抓住一名冲杀过来的刺客的手臂,把他当武器连着抡了三圈,最后扔进了旅馆。伴随着一声轰然巨响,柜台被砸的稀碎,露出了藏匿在其中的刺客。
“雨台山……杀无辜的人倒是有一套。就这水平,也能跟灵武的隐卫相提并论?”
利德哂笑一声,带着向折花踏入旅馆,几个纵跃回了房间,解决掉了那里藏匿的刺客之后,带着行李箱从高楼一跃而下,落回了暴雨中。油纸伞在这个时候已经毫无意义,利德与向折花两个人衣衫全湿,一脚深一脚浅地离开了旅馆。
对利德来说,住的地方没了没关系,但银票必须要拿在手里,不然就亏大了。
向折花跟利德跑了一路,也见到了一路的刺客,两个人最后躲在一处屋檐下,暂时躲避着狂风暴雨。向折花努力把衣服里的水拧干,同时对利德说道:
“现在你该告诉我了。杀向玲珑,之后我们要做什么?还有,你说你猜出了血衣案的真相,那背后到底是什么样的利益,才能让他们如此疯狂?甚至连雨台山都悍不畏死地加入进来,简直无法想象。”
利德咬着绷带的其中一端,给胳膊上的伤口做止血处理,随后挑眉看着向折花,问道:
“之前你一副害怕的样子,现在又想知道了?”
向折花沉默了一会儿,脸上的笑容有些苦涩:
“我想死的明白一点。”
利德摇了摇头:
“放心,你死不了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答案。简单来说,向玲珑既不像我们想的那样是你爷爷向戈凌的人,也不是主战派首领向棘青的人。或者说,他既是向戈凌的人,同样也是向棘青的人。”
向折花咀嚼了一下利德说的话,浑身猛地颤了一下,问道:
“什么意思?”
利德吐出一口气,微笑着看着她,回答道: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血衣案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主战派与主和派的矛盾根本没有到不可调和的地步。我们之所以一路上遭遇了这么多次刺杀,对方之所以敢对你这个主和派领袖的孙女动手,雨台山之所以入局,这些问题的答案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向玲珑、向天歌这些人,他们的背后不是某一方势力,他们身后站着的是向棘青以及你爷爷向戈凌两个人。”
向折花往手上哈了哈气,哪怕她装作一副平静的样子,发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