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庭相出去，把摄像头关了，又绕回来。</P>
“你……”江景玲看着陶庭相，就想躲避。</P>
“我已经把摄像头关了，现在没有对外直播，”陶庭相摊手示意，“你放心就好，虞轲是看不见的。”</P>
江景玲听到那个名字，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P>
“怎么，虞轲有那么可怕吗？”陶庭相说道。</P>
“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谁告诉你的？”江景玲语气中难掩恐惧。</P>
陶庭相觉得有点奇怪：“不至于吧，虞轲有这么吓人？看你紧张的。”</P>
“是谁告诉你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江景玲摆手道。</P>
她宁愿自己抗下“间接逼死唐婷甜”的罪名，也没在摄像机前说虞轲一个字，现在听到陶庭相主动开口这个名字，江景玲的第一反应还是害怕，害怕虞轲以为是自己出卖了她。</P>
“是蒋晨晨告诉我的，”陶庭相举起了唐婷甜的手机，“聊天记录在这里，群里虞轲的发言比你还多呢。”</P>
“蒋晨晨胆子这么大？她敢把虞轲说出来？”江景玲难以置信道。</P>
“虞轲有那么可怕吗？至于把你吓成这样？”陶庭相略有不解。</P>
“是，违逆她的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我的父亲病重，就是因为我顶撞了她，受到了诅咒！”江景玲说道。</P>
“啊？什么诅咒？”陶庭相感觉自己在听故事。</P>
“真的，癌症的诅咒，我父亲以前身体可好了，却忽然查出了癌症晚期，就这么入了院，怎么也治不好，就是因为我得罪了她……”江景玲声音颤抖。</P>
陶庭相听着，略感无语，五十多岁查出癌症晚期不算新闻，也不知道这跟些鬼鬼神神有什么关系。</P>
江景玲还不到三十，也信这些个东西？</P>
但这样说来，蒋晨晨对虞轲也有敬畏之意，陶庭相能看见这聊天记录，是在蒋晨晨手上过滤过一遍的，即她看见的，都是有人想让她看见的，她能查到的，都是有人授意她查到的。</P>
“虞轲，她……”陶庭相又要开口。</P>
“你别去找她，会引来灾难的，”江景玲拉住了陶庭相的衣袖，“真的，到这一步就收手吧，你说什么我都认，到这一步，是我逼死的唐婷甜，我认了还不行吗？”</P>
江景玲的态度实在坚决，是认准了得罪虞轲完全没有好处，死活要让陶庭相停止调查。</P>
“让事情在我这里结束吧，已经都结束了，”江景玲低着头，又重复了一遍，“都结束了，一切已尘埃落定。”</P>
“那能让我给你拍张照片吗？”陶庭相开口问道。</P>
江景玲直视镜头，眼神里还是在恐惧着什么。</P>
陶庭相面对她，拍下了这张照片——。</P>
一万九，不是很高的数字，但也不是负值。</P>
江景玲没骗自己，她对虞轲的害怕是真的——虽然这是由很不切实际的原因导致的。</P>
“总之，不要去找虞轲，这件事情和她没关系的，”江景玲呼出一口气，补全了剩下的话，“为了你的安全。”</P>
照片上的数字跳到了两万九，江景玲的叮嘱是有正向价值的。</P>
“我知道了。”陶庭相呼出了一口气。</P>
她当然不可能就此收手，但看江景玲的神态，这一切的牵扯恐怕比陶庭相想象的更多，怕是没那么好处理。</P>
陶庭相知道这事情急不来，她不能冒冒失失地怼到虞轲面前。</P>
证据，她需要蒋晨晨给她的聊天记录以外的证据，去证明虞轲和唐婷甜的死有关系，单拿着旁人默许给她的东西爆料，没准是进了旁人的套子。</P>
虞轲或许正等着陶庭相冒失行动呢，背后还可能有坑。</P>
不得不说，吃一堑确实长一智，被坑过，就不得不谨慎起来了。</P>
陶庭相打算下点功夫，她在面对虞轲的问题上必须一招制敌，拿得出令人信服的证据，而不是被人牵着鼻子走。</P>
又盯了一下午屏幕，时不时跟粉丝文字互动一下，陶庭相还挺喜欢现在的办公环境的，大姐头施嘉敏喜好安静，整个办公室就静悄悄的，唯一的缺点就是容易打盹。</P>
——吃个冰淇淋就不打盹了，嗯，挺甜。</P>
【想看小陶直播工作。】</P>
【是啊，小陶之前白天一天都挂着直播，现在怎么不播了。】</P>
【想看工作+1。】</P>
陶庭相的直播排名在郁喜珍交流会那天达到了最优值，之后有所回落，最终落在了第15名，基本再没有上下浮动。</P>
旗素平台娱记直播是分阶段颁奖的，每半年一次总结、奖励，距离下一次成绩公示和奖励发放，还有三个月的时间。</P>
奖品是各不相同的，游轮旅行、超值代金券，电视风扇洗衣机，啤酒饮料矿泉水，各自的排名分层次拿奖品。</P>
而陶庭相最想要的当属游轮旅行，她还坐过游轮呢。</P>
那是前十名的奖励。</P>
真无望排名也就算了，陶庭相现在是有希望的，不上不下地排名15，没准再冲击一下就进了前十了呢。</P>
应网友的要求，陶庭相开了直播，正拿着个冰淇淋在舔的女孩向镜头打了个招呼。</P>
“大家想看直播就看吧，看着我摸鱼了，可别跟我们老板告状。”陶庭相对着镜头微笑道。</P>
弹幕上飘过【欢迎欢迎】的字样。</P>
【小陶，开了直播可不许中途反悔的呀。】</P>
【听话的孩子有糖吃，听话的主播有流量相赠。】</P>
【你我本无缘，全靠有人牵。】</P>
【最高端的商战往往采用最朴素的参与方式。】</P>
陶庭相看着飘过的弹幕，有些疑惑：“啊？咋了？”</P>
【不，没什么事儿，小陶坐等流量从天而降就好。】</P>
【相信小陶的为人就是轻松，旁人还在判断新闻真假的时候，我已经先一步相信小陶是无辜的，坐等打脸看戏了。】</P>
【我已经提前准备好了晚饭，就等下饭神剧开播呢。】</P>
【冰淇淋是菠萝味还是芒果味，看上去很不错呢。】</P>
“这冰淇淋是香蕉味的，我们办公室楼下的冰淇淋店支持客人拿着水果去加工，那边只收一个加工费——嗯，不建议打卡尝试，加工费用比香蕉本身还贵了，但就口感而言，比冻香蕉好不了太多，还要等四个小时。”陶庭相开始介绍手中的冰淇淋。</P>
【不错了，水果是新鲜的。】</P>
【小心点，别滴了。】</P>
【这时候的吃货小陶好可爱。】</P>
陶庭相的镜头对准自己，确定拍不到电脑屏幕，继续工作，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