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刚清点了士兵们的伤亡，不由得眉头紧锁，愤怒地咒骂道：“可恶的博果尔，他对我隐瞒了这里的实力！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城邦，竟然让我失去了快五百名战士！”</P>
愤怒归愤怒，当他的目光落在被驱逐回家的牧民和他们身后成群的牛羊上时，他眼中流露出贪婪的光芒。</P>
这个城里虽然缺乏年轻的男人，但这里的女人却众多，且不像他在庄园中的女奴那样骨瘦如柴。</P>
女奴的身价可不输给男奴，毕竟可以生好多好多的小奴隶出来。</P>
“士兵们，现在是收获的季节！将这里所有的财物一并带回家吧！”</P>
他一声令下，这些侵略者们便欢呼着向着惶恐不安的人群发起了冲锋，开始了他们对这场掠夺盛宴的期待。</P>
听博果尔说附近还有岗哨，约翰没有打算在加尔部落多做停留。</P>
他快速地带领部下绑走了所有青壮年的男女，以及那些身高超过车轮的孩子们。</P>
他们将牲畜、粮食和皮毛等全部搜刮一空，然后快速地消失在了沙阳府境内，返回了鹰国。</P>
到了天亮时，曾经安宁的加尔部落只剩下了满地的尸体，还留下的是一群年老体弱的长者和那些年幼的孩子，总计不到两千人。</P>
看着自己部落被洗劫一空，亲人被带走，许多人心中的绝望无法抑制，泪水夺眶而出。</P>
在大家迷茫的时候，一个眼神清明的老人站了出来，他叫卡托，他虽然是普通人，但是因为他出色的打猎技巧和草药知识，在部落里很是有些声望，即使部落重新划分了，他依然受到大家的尊敬。</P>
卡托看着大家，说：“哭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们要尽快想办法。”</P>
有人回答：“我们什么都没有了，都是些没用的人，我们还能怎么办呢？”</P>
“是啊，我们这些剩下的人，都是老人和孩子们，冬天就要来了，谁会愿意收留我们呢？”</P>
“我们只会被冻死、饿死，最后被野兽吃掉！”</P>
卡托看着西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们去西边，找新女皇的军队。他们可能会帮我们。”</P>
但是马上就有人怀疑：“他们会愿意帮我们吗？连那些抢劫的鹰国人都不想要我们……”</P>
对于卡托的建议，大家都没有太大的信心。</P>
他们这些剩下的人，要么是年纪大的老人，要么就是小孩儿，他们能干的活儿可能还抵不上他们吃的东西值钱，这种赔本的买卖，谁会愿意干呢？就算是自家的部落，也不见得会这么好心，更何况，新女皇和她的军队还都是外族人。</P>
卡托看着大家，忍不住反问：“那你们觉得还有什么好办法呢？”</P>
大伙儿都沉默了，这时候，一个小孩子站了出来，奶声奶气地说：“我觉得卡托爷爷说得对，只有新女皇的军队能帮我们！那些叔叔以前帮我背过水，刚才也在拼命保护我们，他们是我们的保护者！”</P>
听孩子这么一说，大伙儿也开始琢磨起来。新女皇的军队平时对他们确实挺和气的，对老人小孩还特别照顾，也许，他们真的可以去试试看，找新女皇的军队帮忙。</P>
很快，在草原上艰难行进了大半天，卡托等人终于找到了位于二十里外的烽火台。</P>
他们之所以花了这么长时间，是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驻军的准确位置，只能凭借模糊的记忆瞎撞，而且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P>
再加上他们这群人老的老，小的小，腿脚不便，又没有马匹代步，这才严重拖慢了他们的行程。</P>
当他们抵达烽火台时，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P>
烽火台的士兵猛然见到这么多沙族人朝烽火台而来，心中不禁感到紧张。</P>
一名骑兵赶忙前来探查，却发现这群人基本都是白发苍苍的老人和年幼的孩子。</P>
卡托担心会引起误会，看到骑兵靠近，便立即对其他人下达命令：“跪下，都跪下！”</P>
所有人立刻跪倒在地，显得非常顺从。</P>
骑兵用中原话问道：“老人家，你们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P>
幸好卡托会说一些中原话，他比划着解释了事情的关键。</P>
“鹰国人袭击了我们的部落，我们的食物被抢走了，如今只剩下这些老人和孩子们......”</P>
骑兵听后大惊，也来不及多问，便急忙返回烽火台告知了其他同伴。</P>
烽火台轮值的只有四个士兵，他们哪里敢擅自决定这样的大事，立刻点燃了烽烟，向主力驻军发送求救信号。</P>
烽火台的信息传递一轮又一轮，直到凌晨，消息才终于传到了最近的要塞贺兰堡。</P>
沙阳府边境的防御并不算严密，只有两万多名兵力分布在各烽火台和部落，每个烽火台都需要人员轮流值守，部落也需要一定数量的治安兵力，这样一来，每个要塞的实际可用兵力并不多。即便是主力驻军，每个要塞也只有六个营的兵马。</P>
“副将军，西边的某个部落好像遭到了敌袭，我们刚刚收到烽火传来的消息！”</P>
一名士兵急匆匆地跑来报告。</P>
贺兰堡的副将向明，原本是惠阳关守军的一位都头，如今已经年近四十。</P>
尽管年纪已经不小，但他的性格却依然急躁。一听到有敌袭的消息，他的眼中立刻闪烁出兴奋的光芒。</P>
“有敌袭！太好了，老子终于有机会打仗了！”</P>
自从沙国被灭以来，北疆的局势已经平静了大半年。</P>
来到边疆这一个多月，尽管装备精良，却一直没机会出战，这让向明感到非常无聊。</P>
现在，终于有了战斗的机会。</P>
他立刻去向主将报告：</P>
“李将军，东边有敌袭，属下愿意亲自带领五千兵马前去迎战！”</P>
贺兰堡的现任主将李远征，年仅三十余岁，出身于青阳府护卫营，是薛杉杉手下的一名资深将领。</P>
凭借杰出的战功，他从一个小队长一路晋升，成为了一名镇守要塞的将领，在平定沙国的战役中表现突出。</P>
大约两月前，谢长安将军调走了各堡垒的大部分兵力，却将几位主将留了下来，目的是为了确保留下的主将绝对忠诚于青阳县主。</P>
因此，尽管李远征的手下只有一个营，而向明有五个营，向明仍然需要向这位年轻的主将请示。</P>
一听到敌袭的消息，李远征的心也立刻紧张起来。</P>
自从县主统一草原后，边境一直保持着和平，这次的敌袭究竟是从何而来？</P>
是沙国残余势力的再次侵犯吗？</P>
“不要急于行动，先派出斥候去打探情况。”他手下的六千兵马需要守卫长达五百里的边境线，必须小心翼翼。</P>
如果敌人是用调虎离山之计，他若匆忙派遣兵力前往东边，而西边遭到袭击时，他将无法及时调动兵力进行拦截。</P>
第二天上午，斥候和来自东边烽火台的传信者几乎同时抵达了贺兰堡。</P>
李远征首先询问了斥候兵，得知百里之内并未发现敌军踪迹。</P>
他知道传信者肯定带来了东边更具体的情况，于是急忙将传信者请入堡内。</P>
“东边究竟发生了什么？”</P>
传信者是加尔部落附近烽火台的士兵，他之所以亲自跑到贺兰堡传递消息，是因为遇到了一些难题。</P>
在用烽火向其他烽火台发送消息后，他们希望更清楚地了解加尔部落遭受袭击的情况，于是骑马前往附近几个烽火台，寻找能够说沙族语言的人。</P>
对于边军来说，沙族语并不陌生，现在军队中学习外语的风气很盛。</P>
大家都很清楚，到了四十五岁退伍后，有机会转为文职的。</P>
但是谁知道是否会被分配到中原地区呢？</P>
沙阳府无论是人口还是领土面积，都远超过中原。</P>
因此，被分配到沙阳府的可能性也很大。如果到了那时才说自己不会沙族语，那么想在军中晋升就无从谈起了。</P>
所以，早早学习沙族语是明智之举。</P>
一小部分具有前瞻性和进取心的士兵，便暗中开始学习沙族语言。</P>
于是，在加尔部落附近的烽火台上，士兵不费吹灰之力地便找到了一位沙族话讲得不错的同僚。</P>
他迅速将这位懂沙族话的士兵调集过来，询问卡托等人。</P>
通过一番询问，他们获得了有关敌军的具体信息，随即火速派遣了一名信使，疾驰向贺兰堡传递军情。</P>
在确认了敌人是鹰国人并抢走了加尔部落的所有财物和青壮年牧民后，李远征沉声道：“意思是现在部落里只剩老弱病残，生活还无着落？”</P>
“是啊，我们该如何是好？”报信的士兵也很无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