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来到渡口,卫士已经在清场,驱赶着百姓离开,虽然此举有扰民的嫌疑,但相较于桓温夫妇以及即将抵达的桓熙的安危,孰轻孰重,自有分晓。
司马兴男走下马车的时候,渡口已经空旷,她望着奔涌的江水,心心念念的只有她最疼惜的长子。
不久,一艘大船从浓浓的江雾中驶出,甲板上迎风站立的,正是司马兴男日思夜想的桓熙。
大船还未靠岸,桓熙就在甲板上兴奋的挥舞着手臂,朝司马兴男喊道:
“大长公主!你可识得关陇之主!”
司马兴男眼中带泪:
“识得!识得!那关陇之主,正是老身的孩儿!”
船只尚未停稳,桓熙便迫不及待的跳了下来,将压抑已久的思念尽数化作泪水,与司马兴男抱头痛哭。
桓温望见这一幕,只觉得自己是个外人,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咳咳!”
桓温干咳两声,试图引起他们母子的注意,司马兴男不悦道:
“患了风寒就去治病,在这里咳个什么劲,我儿舟车劳顿,身体虚弱,莫要将病传给了他。”
桓温无语至极,反倒是桓熙勒起袖子,鼓起手臂上的肌肉,笑道:
“母亲,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你看孩儿现在的身体,也不比军中将校差。”
司马兴男乐呵呵道:
“是极,是极,我儿身强体壮,是长寿之人。”
桓熙收下袖子,又向桓温躬身行礼:
“孩儿拜见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