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P>

我点点头：</P>

“而且我记得，庐山公公应该只见过我的一双眼睛，他并未真正的见过我。所以，只要我不动武，他便认不得我。而我，认得他。我要去看看，当年给我下忘忧蛊的是不是他。”</P>

“什么？”</P>

江流皱起眉，一声疾呼。</P>

他连忙单手撑地，跳了过来，一把扯过我的手，就向我的脉间探去：</P>

“你中过忘忧蛊？！”</P>

他的语气带着些许焦急。</P>

只听他喃喃自语道：</P>

“我就说你怎么会将往事都忘得一干二净了……我本以为你是装的……”</P>

看着他紧张的样子，我忽而笑了，正色道：</P>

“不是，我是真的忘了。不然，你第一次掐我脖颈时，我就会把你的手打断，你看它现下不是还好好的吗？”</P>

提起这个事，江流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P>

“不过，师兄……我将往事忘记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忘忧蛊，而是因为二叔用内力封了我头部的几大穴脉，防止蛊毒蔓延所致。倒是……二叔自己却是因为忘忧蛊而死。所以……所以我一定要将庐山公公找到！让他血债血偿！”</P>

想起二叔的死，我又有些哽咽了，心头不禁涌起了一股悲凉之情。</P>

当即便把我与二叔的往事、王曲镇的孤坟以及在西郊庄子上的所见所闻都告诉了江流。</P>

越说我的眼圈越红，最后，终是忍不住掩面哭了起来。</P>

“傻子。”</P>

江流轻叹道，他将我拉入怀中，像儿时一般，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安慰着我。</P>

“不是你的错。”</P>

他轻声说道，而我的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流。</P>

“不……若，若是，我当初不那么顽皮，多一些勤奋，少一些贪玩，武功再高一些，我便不会中了这该死的忘忧蛊，也不会累得二叔为此丧命……都怪我……都是我的错……”</P>

我越说心里越难过。</P>

若非我儿时懒惰，不学无术，在为九娘报仇时，被仇人捉住，也不会害得二叔为救我没了胳膊。</P>

若非二叔没了胳膊，江湖威信骤降，以致只能金盆洗手退隐江湖，也不会被桐庐的那群王八蛋盯着欺负，弄得家破人亡，连二叔都差点沦为高平乡的乞丐……</P>

后来……</P>

若非我又再次偶然途径高平乡之际，认出了二叔，非要与他相认，导致二叔心生复仇之念，我们也不会在灵泉乡杀尽桐庐十八怪之时，机缘巧合之下，抢了他们已经开采了一半的矿脉、母币和模子。</P>

若非抢夺了矿脉、母币和模子，以及二叔专业的炼铜之术，我们也不会踏上私铸钱币的道路。</P>

若非走上了这条路，又怎会惹得庐山公公惦记，最后……最后害得二叔惨死……</P>

我哇哇地哭着，江流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我的后背，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我才好，毕竟在这些事情里，他也有责任……如果不是当初他非要陪我去送什么劳什子镖，留九娘一个人在扬州府里，九娘也不会孤零零地惨死在院子里……也就不会有后续这些事情了……</P>

他沉着眸，半天没有吭声，忽然，又听我凝声问道：</P>

“说起来，那天定好的日子，你为何没来？”</P>

他眉头一皱，又想推脱，却听我沉声说道：</P>

“你不要说，是因为收到雀鸟的传信说安西和北庭的信使身份有诈，所以定好交付的日子，你没有去。我知道不是这个原因。”</P>

江流看着眼前哭得泪眼汪汪的师妹，心中一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终将往事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