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的正中央有一口井,井边是几棵老槐树,月光透过枝杈,在地上投下了斑驳的影子。</P>
我纵身一跳,稳稳地落在了树上,探身望去,只见先前的那几名衙役已经聚集在了院子的一角,他们此时正围着一扇半掩的门,声音低沉地讨论着什么,时而传来几句断断续续的对话声。</P>
“你确定没人跟来?”</P>
其中一名衙役低声问道。</P>
“恩,周围已查清,无人。”</P>
另一名衙役肯定道。</P>
“先前撞上的那个汉子已经处理好了吗?”</P>
之前的衙役又问道。</P>
“对,已经杀了,扔在了屋子里,等办完了事后,再去一把火烧了就行。”</P>
另一名衙役答道,显然是个“惯犯”。</P>
“好。”</P>
衙役点点头。</P>
这时,有两名其他衙役从半掩的门后带出来了一个被捆绑着的人,这人的头被粗布袋套住,看不见面容,但他步履蹒跚,看身形显然是个男子。</P>
衙役伸手一挥:</P>
“走。将人给眉老爷送去。”</P>
说罢,他们转身离去,步履匆匆。</P>
我伏在树上静静地观察着他们动作,见他们都走远后,我这才蹑手蹑脚地绕过了这棵老槐树,就欲猫着身子追上去,探个究竟,然而,就在这时,那扇半掩着的门后突然传来“咚”地一声闷响,门在风中晃晃悠悠地……开了。</P>
门缝中透出一束微弱的光,隐约可见里面有人影在晃动……</P>
“咦?”</P>
我眯起眼,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缩在门旁,仔细地辨识着里面的声响。</P>
“呜呜呜呜呜呜呜……”</P>
门内传出一阵压抑的挣扎声和身体撞击桌木发出的“咚咚”声。</P>
“有人……”</P>
我咬着牙,握紧手中的匕首,轻手轻脚地推开门,门轴轻轻“吱嘎”一声响。</P>
门内“呜呜”地声音嘎然而止。</P>
我拧着眉,向屋内望去。</P>
屋内昏暗无比,只有一盏挂在角落的油灯发出微弱的光。</P>
“唔唔——唔唔唔——”</P>
那声音又响了起来,我扭头看去,只见在一个幽暗的角落里,一个瘦弱的身影正被粗糙的绳索捆绑在椅子上,她头发凌乱,衣衫褴褛,嘴里还被塞了东西,只能发出绝望的“呜咽”声,是个女子。</P>
我迅速走近,小心地查看她的情况。</P>
这女子眼睛肿胀,脸上和身上都带有明显的伤痕。她看到我时,先是一惊,然后蓦然一喜,眼中亮起了一丝希望的光。</P>
“我救你,你不要叫,可以吗?”</P>
我轻声问道。</P>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P>
女子用力地点着头。</P>
我微微一扬手,“噌”地一声,捆绑着她的绳索应声而断,我又小心地从她嘴里取出塞布。</P>
布一拿出,女子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P>
“谢……谢谢你……”</P>
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P>
“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P>
我柔声问道。</P>
“我?”</P>
女子惨笑了一声:</P>
“我是县令肖文鹤的独女肖楚然。”</P>
“县令?肖文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