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又是何苦？”</P>

“柳娘”伸出手，颤抖地擦拭着紫衫唇边的血迹。</P>

只见紫衫轻轻地摇了摇头，柔声问道：</P>

“能……能再让我看一眼公子的面容吗？我……我想……将它记在心里。”</P>

“好……好……”</P>

“柳娘”的眼里满含泪水，“她”挥挥手，卸下了脸上的装扮，人皮面具之后，江流风流倜傥的面容在月光下显露无疑，一双俊眼中，满含热泪。</P>

紫衫望向江流虚弱地笑了笑，她的目光柔和而深情，缓缓说道：</P>

“这样就好……能在最后一刻看到公子真正的面孔，紫衫无憾。”</P>

江流紧紧握住紫衫的手，轻轻地吻在了她的额头上：</P>

“对不起。”</P>

他声音颤抖地说着。</P>

“不……不必……不必道歉……”</P>

紫衫缓缓摇头，她抬起手轻抚江流的唇瓣：</P>

“这样……真好……我做这些……只是想让公子……让公子回头看看我……我此生欠下的债，只有用生命来还。还……还请公子，务必保重……不要为……紫衫伤心……未来的日子还长，你要为自己，为自己……”</P>

紫衫的身体逐渐无力，她的手“哒”地一下垂到了地上，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她睁着的眼角里缓缓流下……与江流的眼泪交融在一起。</P>

江流心如刀割，他紧紧地握着紫衫渐冷的手，显然无法接受这一切来得如此突然，周围的空气压抑至极，即便是月光也似乎在此刻失去了温暖。</P>

“紫衫……”</P>

江流哽咽地呼唤着。</P>

旁边的我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没有吭声。</P>

“主上。”</P>

夜莺从一旁走近，脸上写满了担忧。</P>

我顺着她的眼神望去，只见庭院门口此时正站着身着柔色襦裙的二姑娘。</P>

她脸色苍白，眼神在江流和紫衫的身上打着转，整个人呆立在夜色中。</P>

“薇儿。”</P>

我轻轻地唤了一声，江流听见声响，急忙顺着我的目光也跟着望了过去，他与二姑娘在空中四目相交的那一刹那，二姑娘突然反应过来，转过身去，逃也似的奔离了庭院。</P>

江流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他又看了一眼怀中已经落了气的紫衫，终是默默地咽下了想要追出去的冲动，看向我，惨笑了一声：</P>

“继续审吧。”</P>

我叹了口气，微微颔首。</P>

后来的事情就简单了许多，背叛者不是为钱，就是为利……</P>

我将审度权放权给了夜莺，对她说道：</P>

“十七部以你为首，你来定吧。”</P>

说罢，我起身缓步离去。</P>

我独自回到书房，落座于窗前的太师椅上，任由一室幽暗将我围绕。</P>

我目光投向窗外，当夜未眠，看着从圆缺交替的月色，心中不免思绪万千。江湖如棋，众生皆是棋子，可谁又真能掌控这棋局的走向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