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朔野收回视线，看着远方。

“之前她救过你，现在你反过头来帮助我们，真是吹一日南风还一日北风，所以我会尽可能保护你，但……”

凌朔野还想要说什么，对面路上出现了一个牵了羊的老者。

那老人手头牵的是一只白滚滚的老山羊。

老人家就这么站在了路上，紧跟着一大群雪球一样的羊将公路给包围了，凌朔野看到这里，吹了一声口哨。

此刻的他看上去是那么吊儿郎当。

“你等着，不要轻举妄动，我想一想办法。”

凌朔野熄火了，下车去了，韩树看到他拿出了一根烟送了给了老人家，“老爷子，放养呢？您挡路了，受累，您给挪一下。”

“哟，”那老人家翻白眼，“这里到处都是青草，羊喜欢吃啊，我能怎么办？”

他一边说一边轻柔的抚摸老山羊。

凌朔野当年和老乡聊过，知道羊群里头有带头的，这就好比有一些斑羚明知道跳悬崖会死但还是成群结队的义无反顾的跳了下去，意义是完全一样。

带头的那个出了错。

“你做什么？”凌朔野不废话，上前去一把抓住了老山羊的项圈，他力量多大啊，身体撞了一下老头子。

那老头子叽里呱啦乱嚷嚷起来，抓了凌朔野的衣服就喊叫，“老天爷啊，凌队长欺负我这孤家寡人了，我找谁惹谁了我？老天爷啊，我有高血压，我还有糖尿病，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啊。”

“老天……老天爷。”

最后一个“老天爷”出口，凌朔野已抓了老人家的后背，欻拉一下将他丢在了不远处的蒿草中，算是软着陆了。

那老山羊被凌朔野一口气牵到了小山丘另一边，这么一来，其余的羊群咩咩咩的跟在了背后，就这么陆陆续续离开了公路。

那老头子颤颤巍巍从蒿草中钻出来，一口一个“老天爷”的感慨着。

凌朔野坏笑着开车离开了，韩树早看出端倪了，“这是十三鹰安排来的，人家会到单位去举报你。”

“他做贼心虚，”凌朔野倒是自信满满，“我没动拳头，他随便去举报好了。”

看凌朔野这样，韩树咋舌。

“今天，”凌朔野猛地一拍方向盘，倒吓到了韩树，“就算是天塌下来，我都要到会场去。”

会场那一边，黎梦到了，十三鹰以及其余一群小老板都到了。

大家看十三鹰坐在黎梦正对面，从两人这剑拔弩张的状态就能感觉气氛不一样，那些支持十三鹰的人都团团坐在他旁边。

有个包子脸的男人笑嘻嘻的拿出了雪茄给十三鹰，“十三哥，这是法国巴黎的雪茄，您尝一尝，我思谋着送你一些呢，就不知道您喜欢不喜欢。”

十三鹰摊开手臂，一人占据了三个位置，他左右手臂就这么瘫在了椅子上，翘起来二郎腿，用那危险的眼狠厉的盯着黎梦。

这眼神，小月有点招架不住，夏然也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