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去年才刚刚娶媳妇,房子也是新盖的,这里距离城里头很近很近,我们原以为这里能好好生活下去,哪里知道你们这群混球要置人于死地啊,没天理了啊。”
那王建军可一点不怕,气焰嚣张。
“都给我滚开,谁还上来,我这推土机可不长眼睛。”
他的声音很大,骂骂咧咧。
“给你们赔偿了没有?当初就说了会给你们赔偿金,碾压了庄稼地的占用了庄稼地的都会给钱,少你们了吗?”
紧跟着,出现了一个握着旱烟袋的老者。
他白发苍苍,一看就是村里头德高望重的,那老人家站了出来,旁边几个青年人准备去搀扶,“根儿爷,这不是土匪吗?”
这的确是一群欺压百姓的家伙。
根儿爷摆摆手,握着拐棍一棵松一般站在铲车对面,“让王建军那孙子来和我说话。”
王将军投鼠忌器,似乎也明白这老人家是不好招惹的,他涎着脸靠近,“根儿爷,您这尊大佛怎么也跟着他们瞎胡闹呢?这事情他不是我说了算,他是国家的死命令,我是来通知你们的。”
“国家让给咱们这里修路?”
根儿爷铁青了一张脸。
他看上去像极了一个锄强扶弱的老英雄,又好像一切都胜券在握,他尽管已经七老八十了,但声若洪钟,那笔挺的身体像极了一棵树。
后面几个青年人就这么气鼓鼓的站在根儿爷背后,似乎随时准备浴血奋战。
王将军急忙点头,他准备搀根儿爷到附近去聊,但却被根儿爷冷淡的眼神给下吓退了。
王建军只能见风使舵,更换了一种腔调,“我说列位,这块地占了你们的,我们会赔偿,至于将路修到你们村子里头去,这是国家的死命令,你们非要跟我闹算是几个意思,再闹,派出所就来了,让你们蹲号子,蹲到地老天荒。”
根儿爷一点不怕,“青天老爷来了,头顶也还有正大光明四个字呢,理字并不大,八人抬不动!你们修路,只需要走村子外面就成了,好端端的钻到我们村里头来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好爷爷……”
王建军涎皮涎脸的说:“我这不都解释过了吗?这是国家的意思,是人家设计师设计过的路,我……”
“啊呸,”根儿爷气坏了,一口浓痰就吐在了王建军的脸上,显然王建军是想不到自己会被羞辱的,顿时变了脸色,“你这老不死的,你这是带了大家妨碍公务呢,你还以为你真的了不起了啊?来,压路机给我开过去,我还就不相信他今天能不走。”
那开铲车的并不敢行动。
他哗啦一下从驾驶室跳了下来,抱着肚子仓皇逃窜,“王工,那什么,我吃坏了肚子。”
这王建军自然明白司机是几个意思了,看到这里,他二话不说自己上了铲车。
其实,众人和刘家庄的百姓已经纠缠很久了。
说是赔偿,但占用的一亩地才赔十块钱,这自然是人家不同意的了。
这是庄稼地,在当时的赔偿手段有两种,一种是一次性赔五百元,还有一种是一年五十元,十年赔结束。
但王建军呢,只赔三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