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一切结束了，黎梦这才松口气。

“哎呀妈，这弹片这大呢？”

“驳壳枪的弹片，七毫米的。”对于这些，凌朔野如数家珍，黎梦没有丢弃弹片，而是将之交给了凌朔野。

他托举在手掌心，然后将手套翻卷过来，缠绕好以后放在了裤兜里，这一切都是未来的呈堂证供。

手术完美结束了，夏然归还了镊子和剪刀之类，回原地，凌朔野已经点燃了篝火。

那篝火燃烧在秋季暗夜里，三人都大汗淋漓。

黎梦是紧张加累，夏然是为她紧张。

火焰抽搐着，熊熊火光跳跃在三人那年轻富有活力的脸上，这么一比照，只感觉蜷缩在不远处的王副领导成了干瘪的小老头儿，半死不活的模样。

夏然伸手在对方鼻孔下试了试，才如释重负的松口气。

“小梦姐，你可真厉害，处处都留惊喜给我们。”闻言，黎梦却付之一笑，“学以致用罢了，没什么好了不起的。”

凌朔野说：“大约现在咱们也不能走了，先在这里休息休息。”

他将皮夹克脱掉，罩在了对方身上。

这个秋天的夜，倒成了记忆深处不可忘记的画面。

王副领导休息到次日，状态略微好了一点，他运气好，等睁开眼睛，凌朔野已经用葛藤和木棍做了担架。

“送我回去？”王副领导感慨唏嘘，“我现在终于知道了，人这一辈子无聊透顶了，真正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黎梦耸耸肩，“现在知道总结了？才哪里到哪里啊，我们会送你到警察局去，你罪恶昭彰，人民会审判你。”

“我罪该万死，我腼颜人世，我真的不如死了算了。”

“还有你那些不义之财，你放心好了，我半毛钱都不会要，全部都交付到国家手里头去。”黎梦切齿咬牙。

他算是相信了，她真正是威武不能屈。

接下来走的是一段坎坷的羊肠小道，不怎么好走，黎梦和夏然换着来配合凌朔野，三人走了半小时多才终于走了出来，旭日从东边鱼肚白的天空升起来，天空熠熠生辉，白昼到来。

黎梦看着远处，倒感觉心情似乎畅快了不少。

接下来又缓慢走了半小时，终于看到笔直的马路了。

在公话亭给派出所那边报了警，那边大喜过望，“嫌疑人落网了？要我说还得是凌队长，看看怎么着？一一个顶俩……在哪儿南环路口？马上到，马上到。”

很快，两辆车来了。

领导下车，亲切的嘘寒问暖，有人这才将王副领导给送到了后面的车子里，坐在车内，黎梦说：“两人内讧了，为了点儿钱，王建军开枪了，他伤在了这里，还好不是要害，我将弹片拿了出来。”

凌朔野小心翼翼的将手套交给了大队长。

队长点头，面容严肃而冷峻，指了指王副领导，“他是人民的公敌，咱们会严惩不贷，在这里，感谢你们三位同志啊，这要不是你们，让我们去哪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