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这一切的不好都归纳在了自己身上。
而那些好,倒成了过眼云烟了。
凌朔野换一个角度去说明问题,“夏然是从农村来的,要不是你,她大概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一家企业里了不起的设计师,并且夏然因了你的鼓噪而选择了离婚,试想一下,要是她还在村里头,那家不是一个小型的封建王朝吗?”
听到这里,黎梦嘴角有了微微笑。
紧跟着,凌朔野继续说下去,“小月呢?他是一个西川来的打工妹,她以为自己一个月只能拿到五块,其实五块钱对小月来说已经满足了,但现在呢?小月收获的不仅仅是一个月十五元的薪水,现在的小月有能力了,将来自我创业不也都是基础吗?”
“你母亲,”凌朔野准备将一切都分析一下,希望黎梦从自我否定与批斗的桎梏之中走出来,“当初是个斤斤计较的人,但现在呢?”
“小梦,你真的很厉害。”
凌朔野对她翘起来大拇指。
又道:“不就是养殖场,他喜欢让他拿走好了,咱们以后回去了,有的是时间和机会重新拿下养殖场,就算是负债,也仅仅是在暂时的。”
她知道,是凌朔野在给自己宽心。
“咱们还有底牌呢,华莱士是二股东,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企业被翟鹰弄走呢?还有韩树,好了,你啊,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本来黎梦已经感觉山重水复了,但经凌朔野这么分析,黎梦才明白,还“柳暗花明”呢,她看着黑魆魆的天,看着远处星星点点野兽的眼睛,又看着燃烧的木柴。
“但咱们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鬼地方啊。”
“不着急,慢慢儿来。”
想要离开,难上加难。
但一切不也都是正在进行时吗?
有凌朔野给自己加油,黎梦拥有了不少生机活力。
想不到,两天又这么从手指缝中溜走了,时间可真是经不住推敲的东西啊,两人也依旧没找到出路,凌朔野看着这峭壁,准备攀登。
但黎梦却知道,就他们此刻身体的素质,如何能上去呢。
而外面,工人们已经开始罢工了,只因为昨天已经到了发薪水的日子,大家直接袁和平要,众人对他推推搡搡。
“袁和平,什么来这里是看着你的面子,至于我们这几天依旧在勤勤恳恳上班,这也是看在你面子上,这个月工资你们都拿不出来了,就更不要说下一个月了。”
尽管,袁和平已经被围追堵截了。
但他很是理解这一群暴躁的工人。
毕竟,来这里上班就是来养家糊口的,每个人家里头都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情,没有人是义务工,除了自己。
有人甚至于将铺盖卷拿了出来,那人将脏兮兮的被褥丢在了袁和平的门口,一头扎到了被卷里头呼呼大睡起来。
有人搬了小板凳就这么骂骂咧咧坐在了院子的天井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