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词主要描写了后宫宴乐的环境、景色、气氛,将后宫比拟为仙界,化用前人诗句,运用典故,赢得了宋真宗赏悦。</P>
谁也不知道,这词其实也暗含着夏竦对贾玉兰的歉疚。下片富丽豪华的场面,与上片的凄清寂寥形成对照,不正像夏竦的大婚热热闹闹,那边的贾玉兰却孤孤单单。</P>
后来,夏竦因皇帝赏识,自己也为政有为,成为了朝廷中举足轻重的“夏枢相”。贾玉兰则进了宫,成为了教坊的教习。</P>
开禧元年(1017年),开封府接到了一个状子,状子上要告的人是时任玉清昭应判官、礼部郎中知制诰的夏竦,递上状子的竟然是夏竦的夫人杨氏。</P>
状书里面详细列举了夏竦这几年的贪渎之事,一些涉及宫廷密事的内容更是让开封府尹乐黄目看得有些胆怯:“这种涉及大臣家务事的案子,该怎么管呢?”</P>
乐黄目,字公礼,抚州宜黄人。曾任掌管全国财赋的统计和支调的“度支使”、盐铁判官、京西转运使。大中祥符年间,乐黄目出使契丹归来,改任工部员外郎、广南西路转运使。不久又担任起居郎,改任陕西转运使,被皇帝赏赐紫衣和金鱼带。在担任兵部员外郎、知制诰、会灵观判官时,乐黄目因撰写文案迟缓,朝庭评议认为他不称职。大中祥符九年八月(1016),真宗让盛度掌管京都地区事务,盛度推辞不接受。真宗就调乐黄目担任右谏议大夫,暂代掌管开封府,盛度担任会灵观判官,两个人互换了职务。</P>
杨氏实名举报自己丈夫贪腐,也算是开启了宋代“夫人反腐”的典范。</P>
正当乐黄目发愁如何处理这件事情之时,另一桩民事纠纷也撕扯到了开封府内,缘由是两个女人互相詈骂以至于大打出手。</P>
巧的是,这两人也和刚才那位夏竦有关,一个是夏竦的亲娘,一个是夏竦的岳母,两家老人因为儿女常年感情不对付,因此双方关系也渐渐势同水火,这次更是不顾颜面闹到了官府之内。</P>
手里拿着妻告夫的状子,看着眼前夏竦亲娘和岳母之间的闹剧,乐黄目不禁摇头苦笑:“夏竦啊,你这把真是玩大了!”</P>
按说,夏竦作为朝廷官员,平日里也是要脸面的人,那么为何家庭会闹到如此地步呢?</P>
看着女儿受委屈,夏夫人的母亲也多次找亲家母谈,希望挽回这段感情。但夏家毕竟今非昔比,夏竦的母亲谈话中也开始趾高气扬,男人嘛,谁还没个三妻四妾的?夏竦母亲轻飘飘一句话,就让杨氏母亲噎得差点儿背过气去。</P>
两口子生疏、怨愤,双方父母反目成仇,这使得夏竦的这段婚姻也在争吵声中,走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P>
爱得越深,也就伤得越深,伤得越深,也就恨得越深。</P>
于是,夏夫人“大义灭亲”的状子,送到了开封府。</P>
因为此案牵涉朝廷高层官员,乐黄目不敢怠慢,案子很快便被上报到了朝廷之上,夏竦的那些丑事也被立刻抖露了出来。在朝堂之上道貌岸然的大臣,顿时如同被扒了个精光,调查、处分自然也是难免的了,毕竟自己夫人亲自实名举报,而且桩桩件件都是实锤,夏竦就算想抵赖也是很无力的。</P>
在御史台的参与之下,事情很快便被查得一清二楚,夏竦贪渎之事虽不严重,但毕竟闹得满城皆知,即便皇帝再怎么看好这位年轻的大臣,也没法对其徇私、偏袒。</P>
“夏竦束身不谨,闺门失和,有玷朝廷,为示惩戒,免去夏竦玉清昭应判官、礼户部员外郎职务,责授职方员外郎、权知黄州!”不久,一道旨意传下。</P>
与此同时,宋真宗还下诏,判夏竦与杨氏离婚。他们的婚姻走到了这般田地,再捆绑在一起,也确实没什么意思了。</P>
爱到尽头,覆水难收。当夏竦黯然离开京城的那天,天正下着轻蒙小雨,夏府门外的巷子旁,一柄油伞之下,杨氏远远地看着冒雨离开的夏竦。夏竦被贬斥了,但她内心却没有感到丝毫的快感。</P>
当年的爱人,如今成为了冤家,到底该怨谁呢?她不知道,转身离去的那一瞬间,她突然想到了李商隐曾经的那首诗:“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