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保保藏在床后头也没藏严实,毕竟一共就那么大个地儿。
过来的人站在高台下,有花草遮挡着可也看到了她一动一动的头。
“圣女,我们每次来你都躲起来,儿时尚可理解现如今已经二十岁了岂能还这般胆小怕事?皇上要见你,至今为止二十年了他都没见过你如今你终于能出去了还不尽快?”
“她胆小,你语气好一些。每回来她都躲藏着,至今为止连她长什么模样咱们都没瞧清楚过。圣女,快些出来吧。”
两个嬷嬷年岁都挺大了,一听就是那种在宫中待了很久的老油条,声调极其讨人厌。
不过池保保却听出了关键信息,他们根本没见过圣女长啥模样。
那自己……可以冒充啊。
她抽出衣裙穿上,又散着潮湿的长发慢慢站起身。
大眼睛略惊慌的睁大,脸白白的,一身白裙她既美丽又胆怯。
观察那两个嬷嬷的神色,她们根本没察觉出她不对劲儿,只是看了看她潮湿的头发就乐了。
“圣女长大了想逃出去啊,被这些水一浇疼不疼啊?”
“白费力气还伤害自己,现在就能光明正大的出去了。”
两个人上来了,将随身带来的一件长长的白色披风抖开披在她身上,又将那宽大的兜帽扣在她头上。
就这样,拽着她朝着她们过来的路走了过去。
铁门是打开的,但外面的路是向下的,通道建在地下阴森森的,而且走出去一段路后就碰到了人。
他们抬着用布包裹的长条物,还有血氤出来,一看就是尸体啊。
池保保皱紧了眉头,这是怎么回事儿?这南阳皇宫里整天在杀人吗?!
走这一段路就碰到了七八伙抬尸体的,各个都是被布包裹起来的,看不见死状。
她起初觉着大概是用活人做邪物,因为从这一路屠杀那些搞邪术的家伙来看,所有邪物的原材料离不开人。
但……这些尸体好像要被运出去扔了,就不太像了。
终于顺着向上的台阶出来了,这是一个宫殿。
池保保一身白的站在那儿,长发顺着肩颈两侧散下来,她又刻意的营造出一种惊慌胆怯来,像一朵娇弱的小花。
等着见那老皇帝呢,据说是个不懂邪术的废物。
不过宫殿的大门打开,倒是有旁人进来了。
“参见王爷。”
“嗯。妹妹出来了,自小便没见过今日终于得见,是得瞧瞧这妹妹到底长什么模样。”
池保保微微抬头看过去,一个年轻男子脸白唇紫很是瘦削。
重要的是他的脸……很眼熟啊。
脑筋快速旋转,终于想起这张脸在哪儿见过了,在银羽时云木青抓走了丰越天,她去找他时毁了云木青的府邸。
那时跟云木青站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就是这样貌。
只是那个人很健康,绝不是这种面孔。
那么他们俩就是那对儿双胞胎,姜褒儿子的父亲……就是眼前这个。
他那个兄弟见过自己这张脸,若碰上了还真会露馅。
只看了一眼她就低下了头,倒是那人过来了。
“我这妹妹瞧着还真是健康。在礼陈宫待了二十年不见天日,一身纯净的血液,健康的让人羡慕。”
他语气有些怪,似乎羡慕,又似乎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