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建壮是头一次坐飞机，在漂亮空姐弯下身子替他系上安全带时，脸色都涨红了。

从首都飞往柏林大概需要十五个小时。

商务舱的空间相对于经济舱要宽敞许多，陆安南上飞机后脱下外套便躺倒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在他左侧是苏巧儿，右侧则是一名戴着墨镜与口罩的神秘女人。

飞机尚未起飞，陆安南正在假寐时，被一阵嘈杂的动静所惊扰。

他皱着眉头起身，转头看向右侧，见到一对年轻情侣正站在那名戴着墨镜的女人跟前，言谈中充满了兴奋，似乎女人是某位明星。

“能给我们签个名吗？”

女人比了个嘘声，示意两人小声点，随后抽出笔在两人递来的书页上签了个名。

关小芸。

她的字迹清秀，似乎专门有练过，签起来颇为流畅。

“好了，你们也去休息吧。”

她将墨镜短暂地去掉一瞬，对着情侣微微一笑，小声叮嘱道。

关小芸，国内顶尖影星，主演的《那人那狗》入选了此次柏林电影节的遇见单元。

眼下距离电影节开幕没有多久，她出现在前往柏林的飞机上并不让人意外。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小情侣离开后，关小芸对着陆安南道了声歉。

“没什么，有了名气之后无法避免的，怪不得你。”

“你需要签名吗？”

“不用了，谢谢。”

陆安南微微一笑，躺回椅子，继续养神。

因为一别许久，昨晚他与卞卿两人都有些疯狂。

柏林与京城的时差大约有七个小时，所以陆安南等人早晨九点出发，十三个小时的航行后，柏林的天空却依旧是明亮的。

“老孙，还好吧？”

飞机停稳后，陆安南起身伸了个懒腰，回过身才注意到孙建壮双手紧紧抓着安全带，一张黑脸被吓到惨白。

因为害怕空中出现事故，他一路没睡，两只眼睛都瞪得有些通红了。

“到了吗？”

他声音沙哑，在陆安南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子。

“chink。”

两名金发碧眼的高大青年背着厚重的行李包，路过时对着孙建壮轻蔑一笑。

“hello，hello。”

孙建壮听不懂英文，还以为对方在跟自己打招呼，忙用他仅懂的几个单词笑着回应。

见孙建壮听不懂，两名白人青年对视一眼，嗤笑道：“yellow monkey。”

“你他么！”

孙大勇从机舱尾部冲上来，拎着行李包就砸了上去。

砸完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时，怒吼道：“fuck you，white pig。”

机舱里的白种人很多，闻言纷纷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看向孙大勇。

“racist！they are racist！”

孙大勇连忙伸手指着两名白人青年，表明是对方先种族歧视的。

被砸的那人揉了揉鼻子，看到血迹后大怒，仗着身高的优势一把将孙大勇按在了座椅靠背上。

眼看就要挥拳砸下，胳膊突然在半空停下。

“stop。”

陆安南拦下他，防止冲突进一步升级，他们还要参加电影节，在飞机上闹事有可能直接被遣返。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