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裳将褪了一半的御服重新穿上:“让他进来吧。”
“是。”
一会之后,秦楚成便在历芝的带领下面露喜色的走进寝宫,完全就不像一个刚刚死了父亲的人,皇家本来就没有多少父子兄弟之情,有的只有权利争斗。
只见隔着纱帐,新皇端坐在卧榻上,朦胧倩影优雅高贵又盈美动人,引得秦楚成心头狂喜激动,膝盖已经不知不觉软了下来,恨不得立即就跪了下去。
见历芝一旁伫立,并没有离开的打算,朝历芝看去:“我与陛下有话要谈,你先退下。”
历芝却纹丝不动,她是三公主的死士,只听命于三公主,无论过去还是现在。
秦楚裳开口:“历芝,你退下吧。”
“是。”
历芝刚走,秦楚成却扑的就跪了下去,然后竟像犬只一般慢慢朝纱帐爬过去。
秦楚裳端坐着不言不语,冷凛的脸上并没有露出半点讶色来,似乎见怪不怪。
秦楚成一直爬到纱帐前才停了下来,昂头朝纱帐内看去,灯光映照下,坐在卧榻上的新皇形象更加清楚了,亦更加高贵凛人。
畏怯中透着几分激动,叫了一声:“皇妹。”
秦楚裳冷冷说道:“现在是多事之秋,你就不能安分一点。”
“我已经忍不了,皇妹你不知道,当你被指定为嗣君的那一刻,我就恨不得带头朝你跪拜,这两天我一直……”
秦楚裳冷冷打断:“好了!”
秦楚成笑了一笑,隔着纱帐看着新君,轻轻问道:“可以吗?”
秦楚裳默不作声,秦楚成就大胆的用头顶开纱帐爬了进来,目光盯着那双雕龙画凤缀满珍珠宝石的帝靴。
他的头几乎贴着地面在移动,一直来到新帝的脚下,就在凑近可亲的时候,新帝却看穿他的心思,一只鞋靴突然从脚上脱飞落在帐外。
秦楚成就像那得到命令的猎犬猛地掉头扑到鞋靴掉落的地方,当做猎物一般的低嗅着。
秦楚裳目光冰冷,见怪不怪的看着这一幕,这个兄长从小就是个变态,内心畸形扭曲,她一直在保护他,要不然他早就做出大逆不道罪不可赦的事而被治死,可如此一来,她也相当于在纵容他。
她不会再纵容他了,从这一刻开始,她要结束这肮脏丑陋的一切,眼神掠过一丝杀气:“起来!”
秦楚成身体似受到声音控制一般,猛地就站直起来,眼神却盯着地上那贵气逼人的帝靴,似乎就是一块美味可口的食物。
“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
秦楚成馋着个脸看向新君,一副讨好的样子说道:“皇妹,我憋坏了,你说过等你坐上皇位就让我闻你的足。”
秦楚裳冷笑一声:“你要是说不出一件正事来,我就宰了你。”
秦楚成笑道:“皇妹,你刚刚当上皇帝就在我面前摆架子,不过我喜欢,你在我眼中本来就是世上最高贵的女人。”说着眼神骤地阴冷狠毒,话锋一转:“在你嫁给苏怀章那一天,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