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想到了北京,就想到了贺红梅,如果那样,他就不会认识贺红梅,两个人哪怕面对面走来,最后也会擦肩而过,这样想着的时候,张晨的心里,又隐隐的有点心疼,那是另外的一种疼。
张晨看着眼前的一号路,看着土香园大酒店,又看看另外一个方向,虽然看不到,但肯定存在着的瞿天琳他们的三彩印务公司,张晨恍惚了起来,他想到了,人在这个世界留下的东西越来越多,越来越重,但人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却是那么的轻和快。
张晨禁不住叹了口气。
“张大哥。”
有人轻轻地叫着,张晨回过身,看到慧娟站在自己的身后,慧娟说:“赵厂长和我说,你应该在这楼顶,我就上来了。”
张晨点点头,问:“你找我有事?”
“嗯,我想和你谈谈酒店里的事情。”慧娟说。
张晨说好,我们下去。
两个人往下面走的时候,慧娟试探性地问:“张大哥,你有心事?”
张晨没有说有,也没有说没有,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慧娟叹了口气。
张晨转头看了看她,问:“你叹什么气?”
慧娟说:“我就在想,这人呐,想别人的事情的时候,显得很明白,但想自己的事情的时候,有时候就没有那么明白了。”
张晨笑了起来,问:“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感慨?”
“早就有了。”慧娟说,“每次看到你都好像心事重重的时候,我就很难过,但又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我知道肯定是和小昭姐有关。”
停了一会,慧娟又说:“我是你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人,真的,张大哥,那天晚上,你要是不来找我,不和我说那些话,我是肯定会和他们拼命的,你和我说的那些话,说的多好,我不知道,这些话能不能说给你听,我嘴笨,也肯定说不明白。”
张晨默然,他说:“不用说,我明白,谢谢你慧娟。”
两个人回到了张晨的办公室,坐下来后,张晨和慧娟说:“好了,说说你有什么事。”
慧娟和张晨说了,她说,他们酒店的格局有点特别,都是包厢,没有大厅,这个当时,虽然是针对下沙这个地方的特点设计的,但在实际使用中,还是有很多的不便。
“有哪些?”张晨问。
“下沙的这些企业,还有学校,他们都经常会有一些内部的小型聚会,两三桌三四桌这样的,碰到这样的聚会,他们就特别不希望在包厢里,而是希望能在一起,在包厢里,谁和谁一个包厢不好排,也不热闹了。”慧娟说。
张晨想到了老谭和瞿天琳婚礼的事,他点了点头,觉得慧娟说的对,自己当时的考虑,确实有点过于理想化了。
“我就在想,张大哥,我们能不能加一个大厅,不需要很大,可以坐五六桌客人就行。”慧娟说,“现在忙的时候,包厢也坐满了,增加的这个大厅,也可以派上用场。”
张晨说:“你的想法很好,可是这大厅,我们加在哪里?”
“这个,我也想不好。”
慧娟说着,打开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叠得四四方方的一张纸,递给了张晨,张晨看到,是整个土香园大酒店的平面图,这是慧娟自己画的,虽然没有这张平面图,张晨对那里也是一目了然,但他心里,还是对慧娟做事的细致,赞叹了一声。
张晨盯着平面图看,他想起了自己三亚半亩田度假酒店,后来加盖的那幢会议室,张晨指着酒店左侧的一个花坛,问慧娟:
“把这个花坛拆了,在这里盖一个玻璃的大厅怎么样?五六桌的大厅,空间肯定不会大,如果是密闭的空间,会很压抑,全玻璃的,给人的感觉就很宽敞。”
慧娟说好。
只是,这个地方紧挨着的是他们的后厨,不能从后厨直接开一扇门出去,那样会又吵又脏,张晨和慧娟说:
“唯一的办法,就是从酒店大堂的门进出,考虑到下雨天和卫生,那就贴着这里,做一条玻璃的廊道过去。”
慧娟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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