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事情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我就在想,过去就让它过去吧,我也不想再提,虽然,我是应该和你们说的,但是……我实在开不了这个口,虽然当时,我并不知道一切,但从事后看……”
刘芸皱了皱眉头,痛苦地摇了摇头。
张晨伸手拍了拍刘芸,和谭淑珍说:“文章你也看过了,里面描写的都是真的,PTA这一仗,刘芸他们确实赚了很多,但期货市场,有赢家就有输家,PTA这一仗,直接的结果是,造成了老倪的死……”
谭淑珍吃了一惊,叫道:“张晨,你是说……”
“对,没错,这一仗,就是我,把老倪和老孟还有杆子,打趴下了,让他们亏得血本无归,老倪的死,可以说是我逼的,老孟和杆子的出走,也可以说是我……这就是我想和你们说的,虽然那个时候,我在电脑前指挥,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但后来知道了。”
刘芸把那个时候的事情原原本本,已经告诉了张晨,这时候她又和谭淑珍说了一遍,听完刘芸的讲述,谭淑珍有一种如梦方醒的感觉,她觉得关于刘立杆的最后一块拼图拼上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刘芸和谭淑珍说:“珍珍,对不起,我知道你和杆子……是我……”
谭淑珍摇了摇头,她看着刘芸说:
“这个和你没有关系,刘芸,不是你,也会有其他的人,他们三个,既然已经踏进去了,就注定会是这个结果,关于这点,刘芸,你没有什么好内疚的,不管是对杆子还是老孟。”
张晨吁了口气,他说:“我就是这么和刘芸说的,我还以为你谭淑珍……”
“你还以为我连这个好歹都分不清?你也太小看我了。”谭淑珍骂道。
刘芸伸出手,握住了谭淑珍的手,刘芸说:
“珍珍,谢谢你,这事,我一直羞于启口,但它一直压在我心里,特别是在上海的医院里,看着老孟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我的心真的,比刀刺着还痛。”
谭淑珍摇了摇头:“不用谢,真的,该是怎样就怎样,刘芸,这些都是注定的。我倒是想知道,这事你真的可以摆平吗?从这上面来看,不是小事,毕竟是这么大的金额。”
“证监会上海证券监管专员办事处已经联系我了,我下午就回去上海,明天先去和他们谈,不行的话,再飞一趟北京。”刘芸说。
“还是小心一点,刘芸。”谭淑珍说,“虽然说法不究过往,但有时候,这些条文就是橡皮筋,可松可紧的,要是有有心人一定要把你往里面套,还是会有很大的风险。”
刘芸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反正会把当时的真实情况和他们说,事是我做的,如果他们一定要追究,那就我来承担好了,我不会回避。”
“刘芸,这时候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谭淑珍有点急了,叫道:“也不要把你用来对付美国人的那一套放到上海,刘芸,处理这种事情,还是要讲策略,要迂回,哪怕我们真的没有错,也要先做好最坏的打算,然后往最好的结果努力,刘芸,我陪你去上海吧?”
刘芸紧紧地握住了谭淑珍的手,感激地说:“谢谢珍珍,请你相信我,我可以应付的。”
刘芸说着站起来,和他们说:“我先走了,回去公司里安排一下,就去上海。”
张晨和谭淑珍都说好,两个人送刘芸到电梯门口,刘芸和张晨说:
“对了张晨,这事先不要和小芳说,她刚到西班牙,她那里的事情还有点麻烦,不要打扰她了,这事,等她回来再和她说吧。”
张晨说好。
刘芸走了,谭淑珍和张晨走回了办公室,谭淑珍和张晨说:
“张晨,我这心里,怎么总是感觉七上八下的,这种事情你也知道,完全是可大可小的,按道理,是不应该追究,但要是有人抓典型,又可以上纲上线的,一上纲上线,什么法不究过往谁管啊。”
张晨觉得谭淑珍说的有道理,他点了点头。
谭淑珍继续说:“我最担心的还是,这刘芸,不要用和美国人打交道的那一套,用来和有关部门交涉,行不通的,我们还是要想想办法,对了,张晨,能不能让柳青帮帮忙?”
张晨摇了摇头,他说:“柳成年不会管这种事的,他和刘芸,连认识都不认识,和柳成年说了,最大的可能,是他连柳青在小芳这里继续干,他都不会同意。”
谭淑珍想想张晨说的有道理,她急道:“那怎么办啊,这种招呼,而且只有提前打的。”
张晨想了一会,他说:“你说的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先打个电话,然后今天就飞北京一趟,刘芸的事,孙猴不会不管的,而且,证监会也是他们一个系统的,他应该能找到人。”
谭淑珍知道张晨要去北京干什么,也知道他还有一个人的名字没有说出来,她说好,只要按正规的流程走,不要乱上纲上线,刘芸就没有事,你打吧,打完我送你去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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